谢玦眼神变得悄然,望向军帐中不再说话众人,“何谓真正英雄,上天让他们起于乱世,赋予他们伟大使命,不为建功立业流芳青史,只为终结人世间所
要几个军事重镇,进而辐射周围地界,从军图上能看得更为真切,随着两支大军不断推进,正如钳子两只触须,形成个又个包围圈,直伸入到北境核心——都思城。
而这种锐意突进战术也意味着,南朝必须将绝大部分兵力集结起来,投入到玉泉、汉阳两大重镇,即钳子两个终点上,分配给其余重镇兵力则更是少之又少。谢玦内心很清楚,这十万人就是他能够调度全部兵力。
他边思索,边在营帐中环视圈,他所率领这支军队,眼就能看出与其他兵马不样地方,在座参将全都很年轻,说话也没有寻常军旅人士匪气,他们并非是西北人马,前身乃是梁朝北府军主力,所有将士都是宁、扬籍贯,出身于士宦之家,早在盛京时,谢玦就与在座许多人相熟。
就在众人议论时,谢玦道:“还记得前两年氐人使者第次进京,与梁朝廷签订阴山之盟,为庆祝和平,皇帝下令在演武场上举办场盛大比武,无数人踊跃报名,在座许多人都参加过那场比试吧。”
他说话,营帐中就安静下来,谢玦道:“那时刚好离开盛京,倘若在话,也定会上场,多好出名机会啊,既能与氐人交手,又能弘扬国威,能想象到在座诸位迎战氐人武士时心情,定是荡气回肠。”
谢玦道:“小时候开蒙,家中请先生为讲课,其他都忘,却唯独记得他讲述汉室历史,氐人单方面撕毁祁水之盟,木阿蒙黄金旗帜如潮水般淹没雍阳关,汉室末代武将前赴后继奔赴渭水,永远都记得第次听到这里时那种浑身震仿佛灵魂出窍感觉。”
“先生讲述到半,眼中流下泪水,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要哭,只让他快点继续讲下去,先生十分意外地看着,说道,果然是习武之人,不安于分,以为他生气,但他却又笑起来,为讲完那段壮烈又混乱历史,第二天,他就辞别谢府,从此再没有学诗词歌赋,而是学上兵法六韬。”
“后来等年纪再长些,理解何谓家国情怀,这才明白先生当日为何落泪。在很长段岁月中,总是梦见三百年前那个傍晚,木阿蒙在残阳下骑马跨过雍阳关,为之彻夜不眠,恨自己生错年代,没能手握枪戟站在雍阳关内,迎战那铺天盖地铁骑黑潮,那才是英雄该过生。”
谢玦说到这儿笑下,在座参将们都能心领神会,也跟着笑起来,时光仿佛倒回到从前在京畿军营时,那会儿众人就常常聚在起闲聊,谈谈人生理想,只见谢玦摇摇头,低声道:“但是又错,在第次真正踏过雍阳关直面望无际北境时,意识到件事,低估战争,它比想象得还要更残酷。”
谢玦道:“晋河水已经分辨不清本来颜色,那天站在血流成河国境前,听着呜咽不绝哭声,重新想起先生离开谢府时对说句话,他说:‘英雄逢乱世,不见也恨!相见也恨!’原来相见也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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