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神或惊或疑或喜,几位老王爷被安铎身上那股玉石俱焚强大气势所镇住,灵魂仿佛被烈焰灼伤样,剧烈震颤起来,连原本要质问他战败话都给忘。
安铎却记得,他直都清晰地记得自己落败,记得那日毁天灭地大火,抬起头直视着外面狂风大作夜,瞳仁中晦暗仇恨磅礴汹涌,“就算只剩下最后个氐人,也绝不认输,没人能决定命运,赵衡不行,神也不行。”
狂风怒号,像是在回应他,但风中又听不清个字。
“要再赌把,押上所有,再赌最后把!”安铎手掌排在长案上,木裂声猛响起,鲜血顺着袖筒渗入裂缝,像是某种献祭灵魂图腾。
周太后原是跟着安铎走出来,她停下脚步,纤细左手扶着莲花帐,注视着那群正在议事男人。宫殿内外只有帐之隔,刚才那番对话她也听得清二楚,她慢慢松开手,侍女忙上来接过帘帐,她什话也没说。
家族臣服。
这场战争最开始是为缓解周国危机而打,但打到现在早已变意义,旦投降,他们将失去权力,失去地位,失去切,这是绝不能容忍。
硕河忽然道:“别忘!王城还在,难道们就毫无胜算?京中现在还剩下支保护皇族王卫,算上们在座众人随身亲卫,总有三五万之数!们再即刻下令,自草原调兵,诸位在北方都有封地,每人总能再调个几万人过来!再不济,王城中还有子民,也是上百万人数!们还没输!”
他双目猩红,语气急厉,全然没平时冷静,众人被他宣言煽得心脏狂跳,对于群杀红眼赌徒而言,绝境只是疯狂开始。
翻盘!定要翻过来!
周太后是个安静、温驯女人,她从不发表任何政见,作为幼帝厄叶生母,这是她保护自己与孩子方式。在游牧民族传统中,女人不能参与到男人事情中,她只需照料好家务,为丈夫抚育孩子,从这点而言,她显然非常称职,哪怕是直想废掉
蓝厄道:“不要再等!当年木阿蒙率军南下,中途遭到汉人反扑,攻打他占领城镇,他打开城门,伪造弃城而逃假象,等汉人入城,他立即封锁城门,纵火烧死十万人。此外,都思城外有十数条大河,水量充沛,可以命人掘开河堤,引河水倒灌入城,水淹火烧,们尽可以去试!”他攥紧右手,像是握着狩猎弓箭,“宁愿让大水冲平这座城,也绝不允许它落入汉人手中。”
硕河咬着后槽牙,“黄金家族子孙不惧死!哪怕真要死,也要拉上南国人起,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座城!谁都别想赢!”
“说好!”道洪亮声音自莲花帐后响起来,众亲王齐回头。
安铎揭开帘子走出来,他脸色还很苍白,但双眼却精亮无比,像是某种受伤被激怒猛兽,竖瞳中射出阴冷嗜血光,众人见到他下意识起身,蓝厄激动得喊道:“六哥!”
“汉人有句古话,双帝并驱于中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安铎目光缓缓扫过在座众人,“刚刚诸位说话全都听见,不到最后刻,还谈不上谁输谁赢,只知道草原从未败过,太阳或许会西沉,但黄金家族荣耀永不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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