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龄原本还想再劝,李稚却已经不愿多说,季少龄见他明显主意已定,没声音,过会儿,他忽又想起朝中最近风闻,“殿
桓礼上书是情理之中事,他与建章谢氏渊源深厚,谢照在残存南方士族眼中仍是重要精神领袖,桓礼绝不可能眼见他身后受辱却袖手旁观。
原本李稚对谢照丧事直是冷处理,允许他安葬在璟山,但剥夺其身后所有荣誉,准许他家人以家族名义祭祀,但不享有任何谥号,这是他与赵慎感念金陵子弟在北伐中功劳,对谢照个已死之人网开面。
可桓礼上书却打破这份默认平静,李稚没想到桓礼会选在这种时刻发声,石激起千层浪,新朝关于谢照身后事顿时掀起阵轰轰烈烈热议,而将这件事推向最高潮则是霍玄上书。
煽风点火也好,真情实意也罢,远在封地霍玄突然上书支持桓礼,慷慨激昂地陈述谢照身前十项功劳,并列数谢家人在北伐中功绩,认为谢照归葬璟山无可厚非,并请求新皇为其加封九锡,赐谥号“文忠”。
谥者,行之迹也,号者,功之表也。
在等着她。
“大小姐。”等候已久马车夫出声提醒,“时辰到。”
谢灵玉伸手放下朦胧面纱,挡住前路上弥漫风沙,“启程吧。”
古往今来,英雄寂寞,美人老去,但故事不会,传奇不会,她想起她深爱着那个人,他永远都是二十四岁,鲜活地留在她记忆中,终其生她都在等待与之重逢,就在那片他们曾经许誓过关山明月下。
春来,她要去赴个约。
“文忠”二字是南梁文臣谥号之最,这是要为谢照盖棺定论,追封其为千古忠臣。
李稚看只觉得笑话,他自然知道霍玄在打什主意,直接将这封奏疏压下来。
季少龄道:“切身后名之争,本质争得不是名,而是权,霍玄与桓家人不断拿个死人做文章,来试探新皇对旧士族态度,也难怪他们如此紧张,南方局势尚未明朗,有人不甘心就此离开庙堂,总想再争争。”
李稚轻描淡写道:“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掀不起多少风浪。”
季少龄皱下眉,心中觉得不妥,这些天他与李稚同制定国策,能看出李稚是个刚柔并济、计划长远人,但李稚直冷处理此事做法却让他有些不甚赞同,有些事是压不下去,反倒会愈演愈烈,李稚也不会不明白这道理。
道吟啊,照顾好自己,今后谢家人是真四散天涯,再也不见。
谢珩默立在廊下,直没说话。
谢灵玉离开雍京后,滞留雍京已久霍玄也动身前往自己封地,除此之外,谢照死讯并未在新朝掀起太多波澜,对于野心勃勃想干番大事业新朝*员而言,南方事至关重要,但谢照已经不重要,包括李稚也是这样想。
李稚原本打算等内政尘埃落定,他再腾出手仔细梳理南方之事,直到封上书忽然打乱他计划。
事件起因是有雍州武将议论,谢照身为南梁重臣却滥杀忠良,手酿造朱雀台血案,不配归葬璟山与历代名臣起享受供奉,要求将其起陵重葬,并剥夺其身前切名誉。随后,青州都督桓礼上书,请求新皇下令准许谢照以二品太师之位归葬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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