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城,两岸青山连着条长江,正好是傍晚时分,艘帆船飘在落满金辉江面上,它缓缓往前行驶,隐约有阵阵笛声传来。
个七八岁大红袄小女孩坐在船头,纤细脖颈上挂着串八宝璎珞项圈,她正在教面前男人吹笛子,男人稀里糊涂地吹半天,没几个音是准,时不时就被小女孩打断。
“唉不学不学!”男人忽然不耐烦起来,“好烦啊!”
小女孩看着他那副,bao躁样子,终于笑起来。
“你为什总是打断?”
萧皓还想说话,却被夏伯阳所阻止。夏伯阳拉过孙澔出门去,像是要仔细与他商议什。
等众人全都离开后,李稚这才伸手慢慢从怀中取出那枚同心佩,他看很久,拢在掌心握住,抬手用力抵着额头,心痛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夏伯阳出门就拉着孙澔在廊下站定,“利害关系你也清楚,殿下身体安危有关国事,他病症……”
他刚问个开头,孙澔便干脆地摇头,“治不。”
他正因为知道李稚身份贵重,所以才说得如此确凿,心衰之症太熬寿命,除非能立即放下切,精心调养身体,或许倒还能有丝转机,但他眼望去就知道李稚思虑过重,他放不下,时势也不允许他放下。
身心会造成漫长而剧烈折磨,但李稚点也没表现出来,连他个大夫,长年累月与李稚相处,都没瞧出来他有任何不适。
孙澔能理解李稚为何掩饰,这病症开始很像是过度劳累后心力交瘁,李稚应该只当是旧伤未愈,忍忍便过去,那时正是战争时期,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新朝建立后,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大堆国事全指望着他个人,赵慎本就身体不好,他更不能流露出丝毫疲态。
孙澔道:“殿下,您也应该给自己些喘息时间啊,心衰之症,从发病起本就是个漫长过程,已经走到呕血这步,便治不住啊。”
李稚道:“你直说。”
孙澔道:“见过患有此病症人,均是旧伤未愈,积劳成疾,没有个活过而立之年。”
“因为你吹错。”
男人立即大声道:“吹得已经很好啦!比雍州绝大部分将军吹得都要好!”
“不相信。”
男人狡辩道:
他叹息声,“赵氏这脉确实命途坎坷,遥想皇帝病,也是这样日日沉重起来,看来这做皇帝倒也不是什好事。”
“再没有点办法?”
“若尚未出现呕血之症,还能再想想办法,如今只怕他呕血不止,身体没两年就拖垮,什办法也枉费。”他说完就见夏伯阳脸色发沉,“不过你也别急,这病不是日两日事,且在这府中先住两天吧,先调养着。”
夏伯阳道:“拜托你,务必照顾好殿下。”
孙澔自然知道李稚身上寄托着多沉重期望,他点头。
萧皓瞬间变脸色,“孙澔!你再帮殿下看看!你总有办法!”
孙澔闻声看眼萧皓,人人都当他是神仙入世,真能枯木逢春起死回生呢?
“萧皓。”李稚喊住他,“封锁住消息,点风声都别传出去,违者处死。”
“殿下!”萧皓回头看去,“您感觉如何?”
“别传到宫中。”李稚闭上眼,“累,你们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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