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旻道:“那侍卫身体如何,可曾脱离危险?”
孙澔道:“暂时已无大碍。”
蔡旻道:“他得是何急病,看用药很是凶险?”
孙澔沉默片刻,对上那双温柔如水眼眸,终于道:“旧日行军打仗受伤,拖到今日,成沉疴,又加之心有郁结,便股脑儿催发出来,暂时倒是不伤性命,只是若直久治不愈,恐怕终究会心力耗竭而,bao亡。”
蔡旻袖中手瞬间动下,“先生可有治愈之法?”
蔡旻也下意识望过去,却见到个意想不到人,“萧皓?”
萧皓冲进来发现她也在,神情立刻收敛些,简单行礼,“见过娘娘,国公府个侍卫夜半忽发急病,二殿下叫来请孙大夫过去瞧瞧。”
“明白,既是急病,不可耽误,你们快去吧。”
孙澔已经迅速收拾好药箱,对蔡旻点头,跟着萧皓就往外走。
蔡旻望着群人匆匆离去身影,想想,她回头见房间内各类典籍洒地,颇为凌乱,便随手将本书拾起来,张药方从夹页中飘落出来,她下意识接过看眼,目光忽然停住,又捡起另外几张方子仔细看看。
大殿中数面书墙,眼望去卷帙浩繁,中央点着盏长信灯,赵慎单手抱着赵祎在灯下读书,长案上分摊着本《春秋会要》,赵祎读着其中段:“无尔诈,尔无虞。”
赵慎道:“能明白这句话意思吗?”
赵祎看着那段文字想会儿,“大国修订盟约,谁也不能毁约背誓,否则盟约不能成立。”
赵慎笑笑,抬手摸着她脑袋,“继续读吧,把剩下几页也读给听。”
赵祎道:“好。”
孙澔摇头,“旧伤拖累,积劳成疾,除非彻底卸下重担仔
当初赵慎昏迷不醒,她与孙澔在鄞州起照料他,也跟着学些医药知识,这几张药方显然不是开给赵慎,蔡旻想起刚刚萧皓急切神情,心中忽然闪过去个念头。
孙澔在国公府忙两个多时辰,好在没出什大事,天快亮时,他交代完萧皓,想要先回宫,出门却发现有辆马车停靠在街对面。
侍者提着灯过来接引,孙澔背着药箱走过去,帘子被只手揭开,他忽然愣住,“娘娘?”
蔡旻道:“先生药方遗留在宫中,怕有用,便为先生送过来。”
孙澔接过那几张方子,看眼,他是个大夫,倘若连自己药方都记不住,也别再行医救人,他再次看向对方,“多谢娘娘。”
蔡旻走进大殿送药时,正好望见这温馨幕,隔着扇小山屏,她没有上前去打扰这父女两人,只命人又取两盏宫灯送进去,别教伤眼睛。
蔡旻走出大殿,来到宫中药房找到孙澔。孙澔正眉头紧锁,埋头查找着什,遍地都是散落书籍与药方,抬头发现是她,脸上顿时流露出惊喜,“娘娘?”
两人当年在鄞州相互扶持,度过段最艰难日子,交情自然深厚。番叙旧后,蔡旻问起赵慎身体,孙澔只教她放宽心,“陛下病情已有日渐好转迹象,平日里用什药,怎调理,这边都仔细盯着呢,您放心。”
蔡旻道:“多谢先生。”
孙澔刚说完“不必言谢”,门外骤然响起脚步声,他往外看眼,表情微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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