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列车队正行驶进城,清晨雾气太大,眼看不清具体多少人,最前方是行低调玄甲卫队,为首是个器宇轩昂年轻侍卫,他腰间挂着把剑,旋钮上刻着千瓣莲花纹。
裴鹤清晰地记得那把剑来历,昔年梁哀帝时,上元神宫中供奉着柄传世名器,相传是春秋铸剑师东方冶所铸,两柄剑本是对,共同呈铸昌鼎盛世,后来其中柄在战乱中遗失,另柄日夜龙吟不止,成有名不祥之刃,而今这把剑被新皇赐给忠心护卫之人,象征着以杀止乱,以戈止武。
雨接连下个多月,每日往山外望去都是片烟雨朦胧。
少年道士名叫小鲤鱼,性情活泼,身自来熟本事,很快便跟裴鹤混熟,这日,好不容易趁着天晴,他拉着裴鹤下山采买东西,忽然听见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则重大消息。
“新皇派晋国公来江左坐镇,这南方怕是要变天。”
北上进京赶考士子们在路边驿馆中闲谈,三言两语传出来,大家便都知道,当地将要迎来新长官,于是都在议论纷纷。
小鲤鱼抱着大筐新鲜李子,顺口将这事儿说给裴鹤听,谁想裴鹤却忽然停住手中动作,抬头看向他。
来到世叔山上,是为等个人。”
清静居士感到意外,“等人?”他在这儿住快三十多年,此山平时向荒无人烟,还能等来谁呢?
夜雨落在空山中,像是曲琴音,听得人寂寞不已,谢珩道:“个于至关重要人。”
清静居士问道:“有多重要?”
谢珩道:“说不清楚,总觉得江山列国,儒道真理,也没有他重要。”
小鲤鱼尚未察觉到异样,叽叽喳喳地说,“话说这小城从未这样热闹过,到处都是人,南北通关后,这条路就成为南方人北上进京必经之路,好多读书人都从这儿路过,说是要去赶考呢,引来不少京州商贩在这条路上做买卖,还新立个嘉州府。”
小鲤鱼啃大口李子,补充道,“听说就是那位晋国公立,说不定他是要留在们这儿呢!”十二三岁少年心性不定,对外界切都还很好奇,他知道裴鹤背景,忍不住朝他打听,“话说你从前见过那位晋国公吗?”
裴鹤点下头。
小鲤鱼微微睁大眼,“他人怎样?听说他是新皇亲弟弟,手段很是凶残,当地人都在担心这往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见裴鹤迟迟不说话,他大惊失色,“他不会跟你们有仇吧?”
道视线远远地投落在他们身上,裴鹤像是察觉到什,忽然回头往个方向望去,小鲤鱼见状也抱着李子转过脸去。
清静居士有好会儿没说话,像是被这直抒胸臆句话给震撼到,最令他最不敢置信是,这样深情炽热话会是从谢珩这种清冷心性人口中说出来,他观察谢珩良久,“当真不再考虑下?”
谢珩摇头。
清静居士终于道:“倒是有些想见见你所等那人。”
谢珩也不知道李稚会不会来,于他而言,等待并不是件令人神伤事,他已经做完自己该做切,往后剩下时间太多,他愿意在这儿守着,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心始终不移。
道选择他,他却选择红尘,红尘亦是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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