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把树脂手臂拉上筋，和厄里斯手肘
球形关节接在
起，让他动下试试。
“这是你亲手做吗？”厄里斯举起树脂手臂，攥
攥拳，五根手指也很灵活，不过手臂还没上颜色，看上去很苍白。
“不是。”尼克斯给他看眼账单。“是法国进口支手臂，内侧还有艺术家莫瓦名字篆刻，属于收藏品。”
“
不喜欢。”厄里斯扫视满地烧制完成手臂，“给从这里面挑个。”
尼克斯早习惯他无理取闹，摘下手套揉揉脖颈：“快到时间，该去办交给你事。”
街道转角桃花开，傍晚时分，几位老人拄着拐杖在树下聊天，看着空地里小孩儿们跑来跑去。
这条窄街是条旅游街，道路两旁手工艺品店生意很好，店主拼命揽客，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赚够天流水，这里治安很差，晚上经常有混混偷盗甚至持刀抢劫，店铺大多在晚上六点就关门打烊。
街边小店灯光家家暗下去，唯有家玩偶店灯火通明，玻璃橱窗中放置木柜，每层都摆放着四到六个烧制完成，已经上妆娃娃头，都没贴眼珠，空洞头颅在暖光灯下显得有些可怖，另个木柜每层都摆放着造型各异陶瓷手和脚。
这家店门前无人招揽生意，只有只金蓝相间琉璃金刚鹦鹉挂在门前悬木上，偶尔会有人来取走定制娃娃。
这些娃娃价格高得惊人，不过如果有胆大心细游客敢于离近看，就会发现每个娃娃头颅和表情都是完全不同，睫毛根根分明，红润脸颊上隐约可见青色血管，表情生动逼真，确实值得它价钱。
轻轻声玻璃炸裂脆响，手中高脚杯被他用雪白树脂手指攥碎，拿着尖锐端伸到尼克斯喉咙前：“做好才去，不然就把这支收藏品手臂锯碎。”
尼克斯瞥他眼，无奈地去地上挑支粗糙手臂，坐回原位，戴上手套，在灯下将手臂外皮打磨光滑，接着是配套球形关节和右手。
右手很精细，由十四个球形关节和零碎指节构成，尼克斯在灯下沉默地工作，厄里斯坐在桌上低头看他垂落
玩偶店玻璃们紧闭着，透过橱窗两个木柜缝隙也看不见负责经营店主。
略显逼仄店铺内摆放着张中世纪欧洲风格圆桌和配套椅凳，长条形房间由柜台从中间隔断，柜台后似乎是工作间，三面墙都打放置板，放置板上堆放着大量尚未完工娃娃，地上抽屉里刚烧制完成尚未打磨手脚和球形关节，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角落里工作台亮着盏暖色台灯。
墙上挂着套西服，西服外套着塑料膜，以免房间中弥漫灰尘沾到昂贵布料上。
人偶师穿着身朴素工作服和件深棕色带搭扣皮质围裙，戴着黑色半手掌手套，坐在工作台边，手中拿着根树脂制造右小臂和右手，用小刀和砂纸磨改些细节。
厄里斯就坐在他工作桌上，左手托着盏高脚杯，杯中葡萄酒液微微摇晃，他右臂从手肘部分开始消失，露出手肘球形白骨关节和血红断截面。之前被白楚年截断手臂，虽然因为实验体体质缘故重新生长出来，但厄里斯总是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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