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庭霜不由自主也变得温柔，“那
们快点回去。”
“刚才严立谦回消息
。”柏昌意说。
庭霜：“他说什
？”
柏昌意把手机递给庭霜。
渐渐有依稀
光出现。
第七圈。
第八圈。
……
不知到第几圈时候，他发现柏昌意在陪他
起跑。
庭霜忍不住冲到操场边垃圾桶前，将刚刚吃馄饨全部吐出来。
连同他从小到大、年复年经历过所有不值提小风波起，全部吐出来。
吐完，去水池边漱口洗脸，然后继续跑。
第三圈。
第四圈。
终于他跑离他童年，跑进他少年。
还是这条塑胶跑道，跑道中央还是这片绿茵场。
“梁正宣你会不会守门啊？！”他大骂。
输球。
“你刚刚到底在干嘛？”他在校门口馄饨店里吃馄饨，喝汽水，生气。
这话很耳熟。
有次庭芸答应带他去海洋馆，却因为临时有事没来。
他在电话里发脾气。
庭芸有点无奈：“你怎跟你爸脾气样差？”
胃痛。
就这又跑五圈，柏昌意提前步拦在他前面。
“好。”
他头撞进柏昌意怀里。
“还能继续跑……”他喘着粗气说，“感觉像在飞。”
“知道。”柏昌意垂眼看着他，“但是你得顾及，年纪大，想早点回去睡觉。”
庭霜越跑越快。
快得身边纷杂人事都变形，然后就都不见，四周只有黑暗。
好像所有人和事都是这样，开始样子总是最好，跑着跑着，就变得面目全非，或者，跑着跑着，就不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第五圈。
第六圈。
梁正宣把自己碗里馄饨颗颗夹到庭霜碗里：“……在看你啊。”
“妈闭嘴。”庭霜低头，耳尖发红，“你再这样不跟你起踢球。”
也曾在黑夜无人校园里许下可笑承诺。
“们会有个自己家。完整，自己家。就们，没有别人。”
胃里翻涌得厉害。
庭霜感觉到胃剧烈地痛。
可能是刚刚吃完馄饨就跑步缘故。
可是他停不下脚步。
他拼命地跑，好像这样就可以甩掉那些没意义碎片。
第二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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