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时不时地多出点东西来。
有时候是本随意放在茶几上署名柏昌意书。有时候是个自动翻书架。庭霜说是柏昌意买,这样祝敖就不用自己翻书。
有天祝敖甚至从窗户里看见庭霜和两个工人在院子栽棵修剪得异常高挑俊美柏树。
等反应过来庭霜在打什算盘时候,祝敖发现自
祝文嘉也附和:“嫂子真能干。”
祝敖看专业杂志时候,庭霜会凑过去:“爸,在看书啊?这篇文章昨天也看,写得挺好。”
祝敖刚想问问庭霜见解,庭霜下句就说:“引用昌意去年发在《internationaljournalofroboticsresearch》上文章。”
祝敖把杂志放到边。
庭霜拿起杂志,边翻边感慨说:“爸,你有这个半子,真是好福气。”
他出院以后,除在康复医生指导下做康复治疗外,般就待在家里。经此病,他生活下子慢下来,仿佛退休。以前家里添置什、淘汰什他根本不管,也察觉不到,现在,就连家里多收张明信片都逃不过他眼睛。
保姆收寄到家里信件,拿进来,放到桌上。
祝敖眼就看到那张从德国寄来明信片。明信片正面是科隆大教堂,背面写满字,但是除句“应你要求多写两句”和收件地址是中文以外,其余都是德语,祝敖个单词都看不懂。
明信片内容公开可见,不存在什隐私,祝敖闲着无事,又好奇,于是便叫护工去庭霜书架上拿本德汉辞典来翻。
这翻,不得,第个词意思就是宝贝、心肝、亲爱。
祝敖偏头对护工说:“回房,头痛。”
护工:“那饭……?”
祝敖:“不吃。”
庭霜跟着轮椅走两步,悄声对护工说:“把饭送到爸房里去,记得给他量血压。”
等护工推着轮椅走远,庭霜才对柏昌意说:“好像是有点过。但是觉得整体思路是没错。这个事吧,不能讲道理,应该耳濡目染。三天两头给他点刺激,他慢慢就脱敏。”
祝敖重复:“半子。”
“啊对。”庭霜说,“觉得叫女婿或者儿媳都不太合适,爸,你觉得呢?”
祝敖:“所以,你觉得半子就合适?”
庭霜:“还算凑活吧,你想怎叫都行。”
说这些时候庭霜永远副温柔笑脸,弄得祝敖点脾气都没有。
祝敖立马将辞典放到边,并决定再也不看庭霜任何明信片。
父子之间应该保持适当距离。
可是他儿子不放过他。
比如家人吃早餐时候,庭霜会说:“这个面包不如昌意烤。”
要不然就说:“这是哪里买果酱?爸,以后给你寄手工吧,和昌意种些蓝莓。”
当然,也不能只给刺激。
刺激同时还要送些温暖。
第二天,庭霜拿出他回国时在机场买鞋子,要祝敖试试合不合脚。祝敖穿着拖鞋,坐在轮椅上,脸不配合。老公词威力过大,他还没缓过劲儿来。
庭霜于是把鞋子放到鞋柜里,说:“那算,反正你鞋子多。去上班。”
等庭霜出门,祝敖才叫护工把鞋子拿过来,试,能穿,就直没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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