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没有更换。按照规定，监视期结束，您不再需要辅助机械
长期陪同。”
阮闲仔细观察面前女性仿生人，她和唐亦步
样拥有以假乱真人类容貌，眼眸是带有金属质感香槟金色。
但有点微妙差别，阮闲总觉得面前仿生人有种说不出空洞感。他不动声色地随她前进，穿过形形色色机械和幸存者，偶尔自然地问上两句。
常识性问题还好，面对某类问题，她只会给他个答案。
“这个避难所原来是做什
用？”
他避难所制服、内衣和袜子都整整齐齐叠在床边矮柜上。盘子里有松软土豆面包和还在冒热气煮豆子，在不远木桌上搁着。
熟练地穿好衣服，跳上地面。这回他没去碰放在床边拐杖，而是径直走近浴室，解掉脖子上用于伪装绷带。
将绷带丢进垃圾粉碎机，他直视镜子里那张不再陌生脸，露出个适合社交浅浅微笑。
……万事俱备。
可再回来送卡不是唐亦步，而是个女人——或者说，女性仿生人。
人造阳光准时从假天窗投下，阮闲睁开眼睛，身边唐亦步已经没
身影。
最近七天生活只是单纯重复。没有避难所正式身份卡，阮闲能造访区域非常有限。自从离开医疗所，他没能再回热闹大厅，而是基本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房间里。唐亦步每天八点会去关海明那里校正数据，然后在饭点按时取回食物。
其余时间，唐亦步会安静地待在房内打扫，或者边哼歌边旁观阮闲没日没夜地复健，闲得气人。丁泽鹏前两天偶尔会来趟，后来似乎有临时任务要准备，很少再露面。
最初那晚后，阮闲再也没有向唐亦步提出过任何问题。他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触手可得资料和机会上——只要还醒着，阮闲十有八九都在复健机器里练习协调性，同时遍又遍地播放《树荫避难所介绍手册》。
他今天在呼吸，明天也将继续呼吸，这就够。比起那段缠绵病榻日子，眼下状况离死局差得太远。
“超出咨询范围，请选择其他问题。STR-X型152d085为您服务。”
“你认为这里安全吗？”
“超出咨询范围，请选择其他问题。STR-X型152d085为您服务。
来人身着仿生人专用黑色制服，脸上是和唐亦步如出辙灿烂笑容。她比阮闲矮上整整头，鼻尖有点翘，面容娇俏可爱：“STR-X型152d085为您服务。”
身体微微前倾，085将避难所身份卡双手递上：“阮立杰先生，请跟
来，带您去能力检测场地。”
“231呢？”
女性仿生人歪歪头，表情没有波动：“231结束您监视任务，目前根据指令在零件清理室待机。”
“为什要更换仿生人？”
阮闲成功将恐惧和不安牢牢压在心底。
不过他平静没能把唐亦步赶下床。那古怪仿生人每晚都要执着地抱过来，活像自己是枚需要体温孵化蛋。
看在睡眠质量提升份儿而上，阮闲没有抗议。
而就在今天，为期周观察期终于要结束。等唐亦步再次回到这里，他就得和这个居住七天小房间进行告别，然后获得张正式身份卡。
阮闲从床上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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