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勉强，这才不到第
天。”唐亦步递过来杯清水。“累
就睡吧。”
阮闲摇摇头，他将水灌下喉咙，再次闭上眼睛。
第二次，他像是在那黑暗
声茧中摸索，试图抽出自己需要那几根丝。唐亦步歌声仍在耳边，听起来却模糊不少。
时间从四点二十五跳到七点三十八。
阮闲就这样路练到大厅中人声响起，无数脚步声和低语加入那锅声音熬成杂烩。阮闲没能再听到唐亦步曲子，只不过他不确定那是自己努力结果，还是单纯累到意识不清——他脑子仿佛成为那锅杂烩部分，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
会在你身边哼歌。你什
时候能听清五楼情况，又听不见哼歌，那就算成。”
话音刚落，那仿生人又开始哼那首旋律奇怪小调。
“你似乎很解S型初始机。”阮闲在床头靠稳，缓缓吐口气。
唐亦步哼歌声音停，他侧过头：“之前S型产物都能做到刚说那些，融合初始机你肯定也没问题，这些是基础。”
滴水不漏。阮闲扯扯嘴角，没有再说话。
好歹得有座富裕城池等着破开。大举搜刮个毫无防备破村讨不到太多好处，还不如定点击破。
沉默几秒后，阮闲瞥眼还在偷看自己唐亦步：“五楼有什？”
“外墙封闭，有巡逻军。”听声音，唐亦步同样没有困到哪里去。“然后……非常安静，没有你那样感知力，但还是觉得那里安静过头。它被设计成居住区样子，但没有太多人类活动痕迹，他们还把具尸体抬上去。”
“可以现在就听听看。”活人总要呼吸，虽然这个范围大些，但对阮闲来说不算做不到事情。
“不，这是个很好练习机会。”唐亦步翻身坐起，来精神。
“听到二十五个士兵
耳边奇怪旋律再次开始，阮闲闭上双眼，小心地放开感知。音波似乎在眼前黑暗中留下痕迹，烟雾般纠缠在起。他听到楼下皮肤蹭过桌面轻响，听到沾水布料擦过光滑石砖。附近住民床上翻身摩擦声犹如雷鸣，呻吟、哀求和惊喘也起刺入鼓膜。士兵枪支蹭过皮带，光屏启动和关闭发出哔哔轻响。
呼吸，数千个呼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蚕丝成茧，将他包在中心。唐亦步哼唱声音低沉清晰，阮闲脑仁嗡嗡作响。
整整五分钟。
他双手捧住头，收回感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十指插入黑发，阮闲摸到额头上冰凉汗水。
这是他第次集中精神倾听广阔空间中所有细节，也是第次坚持如此之久。鉴于唐亦步古怪小调清晰得要命，他大抵是失败。
阮闲无言地看着他。
“触觉练习是为让你控制程度，第二步该学习缩小目标。”唐亦步顾不上自己被子，他伸出手，开心地比划。“之前是为包含远处某个点，你以自己为圆心感知整个圆。现在你需要把精神集中到那个点上，学会排除其他干扰。”
“区别？”
“霰弹枪扫射和狙击区别。”唐亦步严肃地点点头，“能量总要省着用，趁他们现在还管饭，你可以尽情练习。”
“可不知道怎样才算‘狙击’，需要个参照。”阮闲谨慎地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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