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房间里突然响起沉
就算极乐号主舰藏好,聚居地总不至于艘可以借用小船都没有。唐亦步熟练地潜入监控盲区,溜到地下,顺利地找到几艘小船。
自己记得路,只要激活穿梭功能,他随时都能带上干扰仪离开。唐亦步脑内模拟十余种方案,甚至连其中爆炸画面都激情模拟番,还是没能逃离无聊感笼罩。
他搭档比这些题目复杂多。
商厦地下停车场停泊着艘艘小船,监视器在各个角落转动,巡逻兵手中枪偶尔撞上其他细小物件,咔咔作响。唐亦步在其中艘甲板上摊开四肢,注视着天花板上正在织网蜘蛛,巡逻兵照明光束在黑暗空间中扫来扫去。
他们预计分开三十六小时,而现在他还有三十四个小时才能确定他搭档是否会趁机逃走。唐亦步忧郁地翻个身,决定给自己换个新课题。
唐亦步翻下床,稳稳抱好冰淇淋碗。他没有做任何伪装,正大光明地出门开始晃悠。
除工作人数有些微区别,极乐号聚居地很难看出昼夜差异。人们钉在自己岗位,被无形罩子罩住,僵硬脸上偶尔飘过几丝与喜悦无关笑意。如同古董报时钟上机关鸟,他们被牢牢黏在这个庞大机器角落,翅膀只是某种装饰。
在这群人里,抱着碗冰淇淋走来走去唐亦步无疑是个异类。
唐亦步咂吧着嘴里冰冷甜品,很快失去继续观察兴趣。
这些人没有太多观察价值。长时间高强度劳动使他们反应迟钝,思维简单。无休止工作中只夹杂用于短暂睡眠、进食和排泄时间,他们唯获得解放时刻,可能是萤火虫药效上来那两个小时——
……比如搞到最好那艘船。
念头划过脑海,唐亦步跃而起。心里随着音乐节拍算着监控盲区,他愉快地离开地下楼层。
段离离眼圈又红又肿,她不再哭泣,但眼眶干涩疼痛迟迟没有消散。
看时间已经是深夜,樊白雁留下保镖们没有跟她攀谈意思,有两个在折叠床上熟睡,剩下两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以此逼迫自己维持清醒。
将刚刚整理好材料按编号命名完毕,段离离活动下僵硬肩膀。被樊白雁踢打部分像是突然睡醒,又开始火辣辣地痛。她内脏似乎在抽搐,胃里阵阵恶心。她掐会儿喉咙,才把那股子带着血腥反胃感压下去。
又勺微黄甜品送入嘴巴,唐亦步看向不远处两个瘫在椅子上人。他们脸上带着诡异幸福和放松,四肢抽搐,嘴唇毫无血色。瘦削脸有点发绿,显然服食萤火虫已久。
有位不知道是身患疾病还是过于虚弱,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他只手抠着坚硬桌面,胸膛发出风箱似浊声,咳得脸色发紫。
然而人们对坐在自己身边人发生什全无兴趣,只是继续埋头干活。那人强撑着喘会儿,坐回位置,等最后药效过去,继续焊接电子元件。
唐亦步突然开始好奇,如果这虚假安逸彻底崩溃,这些和碳基机器没有两样人会作何反应——彻底失去压榨价值人正在五楼长眠,或许这些人对等待自己结局并非无所知。
将吃空冰淇淋碗放好,唐亦步拍拍手上凉水,决定去楼下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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