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着自己没有旺盛生命力。
好奇而纯粹,接近种从根源上不同生命形式。他在它身上看到无数困惑,正如最初自己。可用那套繁复概念与定义钉死下去,它会就此死去,无数崭新可能毁于旦。
另方面,对于弱人工智能,这种作法也许有效。但它拥有远超人类认知能力,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不,自己或许知道会发生什。
以自己为例,它会怀疑,会矛盾,会对自己行为感到低效和压抑。但它和他
阮闲动作停顿片刻:“你这样情况多吗?”
他又次想到那个温暖机房,以及和范林松之间无穷无尽争吵。
他们最大对手——普兰公司向主打“让您生活多点人情味”,根据唐亦步曾经透露出信息,普兰公司试图用现有人格数据构筑人工智能,阮闲点都不意外。
但“不给予任何定义”这种做法,他从没有在自己以外人身上见到过。
当初范林松坚持给NUL-00套上完美道德评判系统,直接将条条框框织成面巨网,将NUL-00思考细密地包裹起来。
得到答案唐亦步不再出声。他轻轻叹口气,头蹭蹭阮闲胸口,给自己找个舒坦姿势。
这是个顺势问下去好机会。
阮闲有种模糊感觉,唐亦步反应不像是简单程序模拟。虽说本能和情绪本身也是生命这个逻辑链条部分,两种程序复杂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通过各种手段,拥有较高智能生物都能学习忍耐和伪装。它们知道在特定场合下表达出特定情绪会给自己带来好处——其他个体同情、认同或援助,诸如此类。
大部分人类会在相聚时表达喜悦,分别时强调不舍,葬礼上表现出沉痛,将愤怒和不屑倾倒给不合群异类。有些归于礼节,有些作为自身保护色。只要融入“正常”情绪环境,人生会少上不少麻烦。
这是对,那是错。这是正常,那是异常。这是高尚,那是病态。提炼过无数案例,那张网精细到令人窒息。
简直像自己伪装过后生活那样标准。
作为NUL-00制造人,阮闲干脆利落地拒绝这个提议。这个决策在当时被看作离经叛道,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麻烦,他明白这点。
可他做不到。
自己亲手制作精密电子脑沉睡在玻璃罩中,作为世间顶尖科技结晶,NUL-00不过半个椰子大小。它永远会提出各式各样蠢到让人发笑问题,给出令自己意外答案。它学得很快,思考方式也非常有趣。不像在群居环境下被潜移默化教育人类,它是张完完全全白纸。
哪怕他们与自己外在表现没有丝毫共鸣。
可有些东西是伪装不。你无法理解某样东西,自然无法熟练地操控它。唐亦步情绪波动较小,但极为细腻,像是通过接收不良通讯器聆听场音乐剧。
那仿生人收紧双臂,温热潮湿呼吸喷上他胸口,如同受连自己都说不清委屈。
“你制造者没教过你吗?”阮闲下意识抬起右臂,顺顺胸口柔软黑发。
“他认为自己领悟比直接编程定义,或者灌注人格数据要好。”唐亦步很是享受地将头挨过去,“但这样效率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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