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
模样
两盘菜。”那仿生人咽下嘴里面食，舔舔阮闲刚拂过嘴角，凑到阮闲耳边。“就算是同个人或机械做，也会因为材料、环境或者状态出现差别——每口食物都是世上唯，这不是很棒事情吗？”
“可
季小满那碗素汤面已经被半人高机械助手端上桌，面条灰黄，汤有点浑浊，阮闲认出
被切碎卷心菜和蘑菇。他摇摇头，在光屏上勾选剩余两项。
余乐蛋白肉拌面和他们追加点单在同时间上来。
两碗拌面气味闻上去没有太大问题，方方正正人造蛋白肉卧在棕黄面上，拌点葱油和焦葱丝。店家显然不打算提供筷子，往面里戳两对剥皮硬树枝。肉丸刀削看起来也相对正常，虽说阮闲在其中嗅到至少四种动物味道。
“吃不死人，放心。”季小满吸着面，“筷子至少都是……唔，现折。这家店在这开挺久。”
唐亦步郑重地拿起吃半肉干，把它们撕成小块，点点浸入刀削面琥珀色汤汁，活像在举行某种神圣仪式。随后他提起筷子，愉快地小口吃起来，活像在品味顶尖美食。
不配套，甚至很难找到两个样式类似。
季小满第个冲进店里。她用手套和不太合身外套遮住义肢，径直选最为昏暗角落，随后窝进紧靠墙角位置。剩下三位坐稳后，姑娘纤细身板几乎给遮个彻底。
没有服务人员前来招呼，桌旁浮出模糊光屏，因为质量原因不停抖动，分辨率十分差劲。店里播放着震天响音乐，换正常人，几乎无法听清隔壁桌在说什
。店里人不多不少，大多凑在起嘟嘟囔囔，腰里露出各式枪支，并且明显对身边人不是很有兴趣。
“随便选吧。”季小满给自己点碗素汤面，指指光屏。“
带够零件。”
“蛋白肉懂，这肉丸是什肉？”余乐摸摸下巴。
似乎不太习惯鼻梁上眼镜，唐亦步被热腾腾面汤熏，镜片上腾起两片雾气。他只手夹着树枝筷，胳膊兜住铁珠子，有点手忙脚乱地擦着水雾。
阮闲又想笑。
“为什这执着？”他把自己那碗拌面推给唐亦步，把差点要睡着铁珠子抱到膝盖上，没有半点吃东西意思。
“细谢。”唐亦步正忙着嗦面。那仿生人鼓着脸颊，口齿不清地道个谢，随后用个单音尽力表达自己疑问。“……唔？”
“食物。”毫无障碍地读懂对方想法，阮闲随手捻去唐亦步嘴边葱屑。温热指尖扫过面颊，唐亦步眨眨眼。
“什都有，你不会想知道。”季小满小声回应，眼睛盯着桌面上块污垢。“不过味道不错。”
“……蛋白肉拌面吧。”前墟盗头子谨慎起来。
看身边唐亦步副面临末日抉择肃穆表情，阮闲忍不住想笑。这可能是唐亦步为数不多放下观察人类兴趣，充分集中注意力时刻。
短短几周，自己自然而然笑出来次数可能比人生前二十来年加起来还要多，面部肌肉甚至有点不适应僵硬。意识到这点后，阮闲收敛笑意，十分自然拍拍唐亦步背，有种安抚大型动物错觉：“选个最不喜欢。”
“素汤面吧。”唐亦步皱皱鼻子，听上去有点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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