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闲发出
阵低笑，垂死
鱼在翻腾，星空在他面前闪烁。那丝心酸也消失
，在激素作用下，他心里只剩下轻飘飘愉悦感，像是喝醉酒。
“观察敌人细微动作。”阮闲重复着记忆里语句。“阅读他们反应，不要去想，不要在脑内详细制订计划——观察，然后动起来。”
“……这可是你教
，亦步。现在看来，你自己也……”
阮闲没能说完这句话，他再次被吻住。唐亦步没有再吭声，能撕扯铁皮手轻松扯开拘束衣无比结实缝线。
阮闲将视线从星空移回唐亦步眼睛，他配合着对方动作，
“算是吧。”阮闲舔舔嘴角血迹和淤青。
他将自身所有感知尽数激活。细小疼痛变得令人疯狂，对方体温和气味瞬间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阮闲抬起头，确定自己嗅到对方欲望——机械生命终归是生命种，更别提拥有纯人类外壳唐亦步。那仿生人血液中相关激素浓度在升高，正如他自身。
两人沉默地对视，被放大感官让阮闲想到刚在这个时代苏醒那天。
就这样结束也不错。
亦步正面交战机会。
可他还是输，输在个小小细节之上——他曾分析过那颗致命耳钉，本以为那种大小机械做不到脱离活体自动攻击。
在尖端机械设计方便，唐亦步终究棋高着。
阮闲没有结束那个亲吻，他从喉咙里发出舒适叹息。这个深吻会让唐亦步更快地恢复，不过如今已经无所谓。
切都无所谓，他只脚踏上死亡边缘，而那种坠落感让他汗毛倒竖。
对方想要杀死他，同时又确确渴望着他，甚至因此动摇。他们之间战斗只关乎利益和生存，如同狮子捕猎羚羊那样理所当然，那仿生人居然动摇。
自己胜算已经变成零，不需要再考虑生存问题，阮闲多不少观察唐亦步余裕。对方混乱样子让他有点近乎扭曲愉快，以及丝微妙心酸。
他渐渐控制不住脸上愈来愈浓笑意，哪怕它使得他受伤嘴唇更加疼痛。阮闲挣扎着弓起身体，引得唐亦步蹙起眉，将他按得又紧些。
“还没见过你这
犹豫样子。”阮闲用干哑嗓子轻声说道。“你知道该做什。”
“确知道自己该做什，但想不通原因，”唐亦步像是在认真苦恼。
这无疑是死亡前狂欢。就算他死去，也必然要以支配者姿态退场。阮闲伸展双臂，扯去已经被鲜血和枪弹毁坏得差不多白色外套。他刻意捏紧那些没来得及愈合伤口，感受温热血滑过皮肤。
“混蛋。”阮闲主动逃脱那个吻，笑着嘟哝，声音很低。他还没有死去，整个身体却已经有跌入岩浆焚烧感。
可是唐亦步还没有结束打算，或许那仿生人打算等伤势完全恢复后再动手。这倒也符合唐亦步性格……
然而在他走神短短几秒，唐亦步修长手指滑过拘束衣上金属装置，连带着蜷成卷黑色束缚带，阮闲手腕在瞬间被紧紧箍住。唐亦步卡住他喉咙手终于松开，他支起身体，自上而下俯视着阮闲，表情让人有些看不懂。
“你是人类。”他说，语调有点古怪，将阮闲被束缚起来手腕狠狠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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