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声地滑开，同
时间，程序齐
晃动
影子在脸上游过，阮闲抬起头，看到
正在活动取脑机械。
“
得在你头上开个小洞，你最好不要乱动。”宫思忆像是下决心，“本来就该直接点，你这种……你这种人能为更完备社会做出贡献，也算是物尽其用。”
阮闲没有回答，用眼角余光看向唐亦步方向。
光屏亮光已经消失，唐亦步在窗户那边微微侧头，不停指着手里枪。
“只有个问题。”眼看那些张牙舞爪金属细肢离得越来越近，阮闲再次开口。
可情绪数值监测像是坏掉样，直维持在个相当不错位置。没有愤怒、仇恨、敌意。如果要定义这个病人状态，他对自己态度更像是……觉得可笑。
宫思忆心脏在下沉，变得越来越冷。自己明明是拥有权力支配者，这会儿却心慌意乱，以至于生出几分恐惧。
“你也别勉强，宫医生，还是放开吧。”
见对方脸快和墙壁变成个颜色，阮闲字顿地吐出词句。趁宫思忆反复确认情绪数值，他时不时看向门外。
圆窗那边透出光屏点点光，看样子唐亦步正忙着飞快地破解什
。那仿生人还偶尔探出脑袋，向自己挤挤眼。
忍着只会遭更久罪。你……”
他话说到半，说不下去。
机械台上人在笑。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假笑，更不是愤怒笑容。那个被金属针刺穿年轻人笑得真诚，还附几分狡黠。
“想听尖叫，你还不够格。”他说，被汗水沾湿黑发紧贴皮肤。“另外，也不喜欢被你叫做‘阮先生’。”
面前景象有种残酷美感，但清楚对方承受着怎样疼痛，宫思忆心里阵发毛。
宫思忆停下动作，嘴巴抿得紧紧。
“……现在几点？”
“五点左右。”宫思忆咬着牙回答。
“谢谢。”阮闲手指抽动两下，将脸扭向门方向，用力点点头，脸上微笑越发灿烂。
宫思忆猛地转身，可惜为时已晚。
“保证再也不发怒，你看，现在不是做得挺好吗？”阮闲冲唐亦步回个笑，随后继续火上浇油。
疼痛在他全身游走，血管里血液像是变成沸油。可意外，阮闲没有太过痛苦，反倒有些轻松。比起当初手腕上伤口带来痛，眼下疼痛不值得提。
唐亦步假设是正确，这是他第次准确捕捉到真正属于自己“痛苦”，而非愤怒。
阮闲心情着实不错，可怜旁边宫思忆快被他笑到精神崩溃。
“本来不想做到这步。”宫医生嘴里快速喃喃，“没办法，看来只能调换顺序。真是，何必呢？”
疯子。
按理说，这个疼痛级别已经足够让大部分人失去意识，他本应得到几声模糊、充满恨意惨叫，而不是理智话语。这个人很危险，宫思忆心想，在取得数据后，自己说什也要把他交给秩序监察，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哪怕是被扣掉点行为分数，他也认。
他处理过不少精神出现问题病患，从未有人出现这个等级异常。此刻对方毫无保留地向自己展示獠牙，搞不好有早有准备，这个认知让他内脏抽搐起来。
宫思忆深吸口气，又把疼痛调高个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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