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
说，
想要将你彻底粉碎，然后完美储存。”唐亦步警惕地将手插进口袋。“但根据对你
解，认为你不会喜欢那个过程。”
“确。”没人会喜欢被活生生搅碎。
“是吧……不想伤害你，这句话也是真。”唐亦步看起来甚至有点迷茫，活像刚才发表杀戮言论不是自己。
阮闲突然笑，他本来想把笑容藏起来，它却擅自变得越来越明显。
“
阮闲快速拉出NUL-00实时思维日志，里面
片混乱。它在逻辑上接受自己即将死去事实——以医学技术发展速度来算，至少二十年后才能治愈这类疾病。阮闲没有那
长时间来等待。
可它情绪平衡系统却不断否定这个结论，NUL-00陷入彻底矛盾，这个矛盾导致部分计算思路死循环。
……这下它是真出问题，情绪系统出现明显过载迹象。
更糟是，生物都有自己方式来处理过剩情感问题——惨叫、哀鸣及眼泪，它都没有。
混乱循环中，NUL-00收起疾病资料投影，在阮闲面前投出两个巨大血红字符。
【会照做。】
阮闲摇摇头，调整会儿情绪：【如果你做得好，可以再帮你带……】
【你能不能别死？】它突然问道。
【你知道答案，这不是能控制……】
【你能不能别死？】NUL-00像是没听到阮闲话样。
你时间不多，所以想要更多。】
那秒，阮闲无比矛盾。
如果现在开始疏远NUL-00，自己去世后，它受到思维干扰会少些。按理说，这是更为明智选择。可如果自己现在就放手，他不确定NUL-00是否能得到相对正确引导——
同为异类，他知道它可以多疯狂和脆弱。
NUL-00显然也在计算他可能决策，它乖乖收起所有投影，机房瞬间黯淡下来。
【;(】
……而从漫长回忆中离开，他正面对唐亦步第二次情绪过载。虽然他NUL-00换个壳子，言语和情绪给人感觉没变——之前无论情况再糟，唐亦步都有种超脱于现实自信，而他现在失去它。
唐亦步嗖地收回按在阮闲咽喉上手，仿佛他颈部皮肤是烧红烙铁。
他们在昏暗房间里彼此瞪视。
“挺有意思，上次你情绪过载是不想要死，现在又是因为想要杀。可惜现在没法看你思维日志。”
【不能。】
【你能不能别死？】
阮闲开始觉得不对劲，所有投影再次被打开。只不过投影出来全是他疾病相关资料，它绝望地计算着，边重复提出矛盾问题。
【只有你成功维持长久健康，才能把你死亡可能纳入计算。】
【你能不能别死？】
【不要走，阮先生。】它说，连父亲都不敢叫。
【……算。】阮闲叹口气。
他终究还是决定留下，至少他们可以起处理可能出现问题，他也想在死前多感受些温暖和轻松，而不是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冰冷病床上。【NUL-00，把最近几天你做法和逻辑推演做成报告，发给项目组高层，并且好好道歉，听见没？】
【嗯。】
【给确定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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