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颚处多
道伤疤，脸上还贴着块渗血
纱布，目光锐利又冰冷，像
只幼狼。
唐亦步认得那把枪，那是他们给她枪，她还留着它。
“
说过，她性格有点变化。”K6端着盘切成四份肉馅饼走到前厅，“她把柏甜记忆毁得很彻底，然后变成……唔，这副模样。用人类说法，或许这是她
“有点后悔。”
唐亦步小声冲铁珠子说道，迈开步子，速度比全力捕食豹子还快几分。铁珠子被他抱在怀里，已经在酒足饭饱状态下睡过去。
“……不该主动加入这场战争。”
然而他唯听众睡得正沉。
太阳还未升起，唐亦步便翻越死墙。地下城戒严程度确比之前强不少，可惜哪怕秩序监察们将这里看守得再严实，也完全不可能拦得住NUL-00。
……尽管就逻辑上讲，可能它们不算错误判断。它们只是没有给想要状态。”
“嘎……？”
“想要状态……想想，不想要十二年前那种状态，也不想要现在状态。接下来排除仿生人秀场、培养皿中生活、培养皿外考察和学习——”
有那
瞬间，唐亦步突然懂仿生人秀场上苏照那几句话。
如果把心动瞬间换成最喜欢记忆，那他能够回答这个问题。要是阮先生最喜欢记忆是废墟海上那支舞，他最喜欢不是那个机房里时光，也不是长夜中某个疯狂时刻。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想到这里水煮蛋，唐亦步孤零零地望着地下城入口，少见地惆怅起来。
他朝李记面馆方向发会儿呆，接下来才动身去寻找K6。然而唐亦步刚应邀踏进K6住处，把枪就顶住他背。那把枪有点熟悉，唐亦步面无表情，也没有反抗意思。
“阿巧，他不是敌人。”
看来甜甜-Q2对自己记忆舍弃颇有成效，唐亦步险些没认出蹿到他面前“阿巧”。他们离开地下城时，甜甜-Q2还是个乖女孩模样，现在他面前这位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离开钱庚管制，再次接触到充满毒气外界。甜甜-Q2——或者说，阿巧皮肤粗糙不少，变得有些偏棕。之前作为商品被精心打理长发没影子，只剩乱蓬蓬、四处乱翘短发，还被她染成灰白色，甜美洋娃娃形象丝痕迹也不剩。
他喜欢个特定夜晚，那个时候他还对阮先生真正名字无所知。他们刚在地下城闹场，和余乐三个人挤在狭小面馆里。坐在他身边阮先生仔细剥掉水煮蛋蛋壳，随后无比自然地将鸡蛋放进自己面碗里。
不知道为什，唐亦步对这段记忆印象颇深。他能够随时从记忆里调出当时空气气味、水煮蛋温度、以及对方在灯光下仍然白皙修长手指。
不是居高临下施舍、也不是低三下四讨好。阮先生就那样把食物分给自己，注意力甚至都不在这件事上，整个过程就像心跳那样自然。
个莫名安心而满足状态，他十分喜欢。即使它只是个琐碎、不值提瞬间。
就算课题失败，唐亦步也能将原因归为数据和资料收集不充分，或是研究方式出问题。他能接受这样错误，却无法好好处理眼下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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