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步咕嘟咽下糖块，声音响亮，打断
阮闲
话。他微微偏过头，没有挪窝意思。
“
们还有事情没完成。”又瞧几眼熟悉窗户，唐亦步跳下散热器。“时间快到。”
“什
时……？”然而他还没问完，周遭响起声音就给出答案。
是，虽然雪片纷飞，天色发暗，现在确是下午休息时间。卡洛儿·杨《亦步亦趋》响起，柔软歌声拂过空荡荡研究所。
“属于NUL-00事情，必须在这里结束。”
这会儿阮闲和唐亦步并不在街道上。
阮闲先
步回到研究所地下住处。主脑将切复原得很好，只不过这里被阮教授使用数年,他没找到太多原本属于自己东西。两手空空地离开住所，阮闲在机房里找到唐亦步。
唐亦步正坐在机房某个散热器上，通过窗户看向纷飞雪。
“根据主脑信息,卓牧然正式进入休眠,他完全不打算回归社会。”唐亦步目光追随着走近阮闲。“D型初始机离开,对于你来说，最后威胁也没。”
“嗯。”
风雪之中,移动据点再次开始前行，随主脑同深入北极腹地。它最终停在无人区，伴随着感知迷彩张开,巨大黑色方阵化为座平平无奇白色山峰。
MUL-01居于冰层之上,在广袤天地间持续着自己计算。
然而留下不止它自己。
超越时代机械生命们环绕着它,代谢降到最低，陷入深深沉眠。秩序监察少数高层同样决定追随主脑。为应对附近可能威胁或变化，他们将移动据点收于感知迷彩范围内，随后进入睡眠舱,预备长期休眠。等主脑重新掌管人类社会，他们才会正式归乡。
雪地车则静悄悄地离开极地边缘。
唐亦步走到阮闲面前，低下头。两人挨得极近，阮闲能感觉到对方温热呼吸。这里和他记忆中样温暖，甚至还要更好。
“关于当年你留下问题，要正式给出答案……关
“检查这个时间点所有AI研究进度,在环境成熟前，可以控制住它们，成为头狼。”唐亦步不知道从哪儿摸几颗糖，将其中颗扔给阮闲，自己嘬着另颗。
研究所温暖而安静。
“……现在你病痊愈，你想去哪里？”唐亦步喀喀地咬着硬糖。
无论是眼前景象还是此刻问题，都有种怪异熟悉感。阮闲怔怔，将糖果放进口袋。
“想先和你起找个住处。”思考片刻，他十分现实地答道。“做们假身份，可具体住处还未定。主脑留下几台建筑机械，们可以好好规划下。亦步，时间有限，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送走阮教授后,关海明与两人匆匆告别——12月31日即将到来,需要做事情垒得比山还高,他没有太多时间来难过。
阮闲和唐亦步则直接回到接近恢复S市。
深灰色天空不断洒下雪片。巨大飞行机械停在空中,街上停留着形象和粉碎装置相近车型装置。
主脑已然做好最后准备。
这座城市趋近于完美，电力系统正常运行，只缺其中居民。不少家乡在S市幸存者在街头行走,脸上带着迷茫或感慨。然而人还是太少,整个城市显得分外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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