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辞时间愣住。
他看着道长低垂狭长眉眼,不可遏止地想起自己年少时。
刚开始握剑时候,因为没有经历木剑过渡,直接上手真剑,再加之数千次挥剑劈砍练习对小小少年来说实在太过艰难,所以宗辞经常受伤,身上青块紫块,连碰都碰不得,钝痛无比。
那时宗辞才刚刚拜入太衍宗师门不久,同自己这位冷漠孤傲,在修真界有着极高地位师尊并不太熟识,更不可能亲近。又因为自己拜入师尊门下颇为不易,更不想给师尊留下吃不得苦印象。
好在他是首座弟子,每个月都有门派例行发放积分月俸,于是他白天下山趟,去后勤殿里用门派积分兑换些治疗外伤普通伤药,趁着夜深人静时候蹲在灵泉旁,用滚烫灵泉水化开药力,悄悄给自己擦上。
清虚子脸上依然带着那种令人从心底开始毛骨悚然笑意,毫不犹豫打断他。
“——那些都不重要。”
男人放开直抓着弟子手。
那截白皙纤细手腕上,乍然是圈力道过大造成红痕。内里还透着星半点淤青,看起来触目惊心,看就有淤血沉淀。
看到这幕,清虚子不易察觉地皱皱眉,转身走到溶洞中心。
溶洞里时陷入静寂。
青衣道长只手放在宗辞披散墨发上。
少年长发滑落在身后,乌黑亮丽,手感顺滑,绕过男人骨节分明手指,从指缝中间流泻而下,宛如深色瀑布。
宗辞想说自己当初自己在飞升时候遇到域外天魔,几乎是拼尽全力重伤后才将对方斩杀。
他想说自己虽然入魔却没有失去理智,此世之人不会知晓,但成仙后除非心境出现大破绽,被魔念侵入识海,才会出现近似于不可控状况,所以那时自己才会选择毫不犹豫地自陨。
后勤殿里兑换伤药都是最基础伤药。虽然入门时收波各个峰主长老见面礼,但那些见面礼都是些法宝法衣之类高端物件,丹药尽是些筑基丹聚气丹,反倒没有接地气疗伤药。
这处溶洞放眼望去全是冷色寒冰,在层层叠叠坚冰包裹下,最中心冰层上凿开个水池,内里盛着滚烫泉水,咕噜咕噜在池面上冒着泡泡。从温泉上飘出来雾气弥散在溶洞内,化作厚重水雾,远远望去,竟有种冰火两重天交错感。
“过来。”
青衣道长和颜悦色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个玉瓶,宗辞便骤然失去对自己身体控制权,被迫步步朝着男人走去。
没想到是,清虚子并没有做什。
男人将玉瓶拧开,修长手指屈起,从瓶内挖出块玉白色膏体,用灵力温开,轻轻按在白衣少年手腕淤青上。
他想说是弟子不孝,没能达成师尊期望。当初切种种都是前世之事,这辈子只想平平淡淡过,好好享受生活。
这些话,宗辞在龙骨渊下棺材内想好多好多年。
对于清虚子当初不信任他,直接提剑而来举动,宗辞已经不愿意再过多回想。身为徒弟,深恩如此,他也不可能做出什。
但解释是定要解释,毕竟他没有真正入魔,这个黑锅他不想背也不可能背。
看到如今场景后,宗辞失声半晌,这才找回自己声音,“师尊,其实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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