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说话,把这个喝。”
天将手里托盘放下,宗辞这才看见里面装着,是个瓷白药碗。
他将药端过来,抵在少年唇边,示意后者张口。
药液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味道也没有宗辞想象中那苦涩,反倒还透着丝丝甘甜。
这
少年伸出僵硬手指,轻轻揉揉自己太阳穴。
他感到自己浑身肌肉酸痛无比,就连屈起手指这个小小动作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身体像是很久没动过样,缺乏拉伸和舒展,只是稍稍扯,都需要花费极大力气。
昏迷前记忆还停留他手持铁剑,于广场上剔开仙骨之时。
从始至终,宗辞都没有抬眸去看清虚子表情。他真太累,累到连解释都不想多说,只想证明自己这具身躯并没有入魔,脱离师门便足够。
“吱呀——”
清虚子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刀锋划过表面,带着近乎残忍偏执,“你永远不能,永远都,不要想逃脱掌控。”
宗辞后退步,跌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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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骤然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做个噩梦,惊醒后,宗辞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惊起身粘腻冷汗。
不减,反而带着些韬光养晦意思。天地似乎都因此静寂几秒,远处悬挂霞光也比不上这剑光芒,几欲斩破天光,比肩寰宇苍穹。
男人轮廓褪去少年时候柔和俊朗,脸庞变得深邃,坚硬且锋利。剑眉星目,薄唇轻抿,有如巍巍天上上盛开雪莲,高不可攀。
在天边出现晚霞时候,宗辞挽个剑花,缓缓收剑。
火红夕阳从他剑底徐徐落下,沉没到苍茫大地下方,天地重新被夜色笼罩。
宗辞低头看着手中剑,忽然恍恍惚惚地想起方才清虚子说话。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候,那扇雕花檀木门忽然被推开。
行身穿月白色长衫小童手捧金色托盘,鱼贯而入。
为首那个面孔,正是宗辞前不久新交朋友。
原来是天机门。
宗辞张张嘴,正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哑厉害,只能发出破碎如同风箱般拉扯沙哑声音。
他头脑还有些不太清醒,模模糊糊,像是与面前景象隔着重纱布,有如雾里看花,眼皮重逾千斤。
宗辞保持着这个躺在床上姿势许久,这才慢慢将掌心倒转过来,撑在身下软塌上,缓缓将自己从软塌撑起,睁开眼睛。
入眼是间典雅至极静室。
檀木雕工木窗,深红色红木,做工极为精巧银色香炉透过深深浅浅珠帘还能看到外头褚红色殿宇,风雪连天呼啸,震耳欲聋,却怎也干扰不到静室之内寂静。
个既陌生,又无端有些熟悉地方。正在这醒来当口,宗辞时半会还真想不起这里到底是哪。
最后那剑,应当能够站到当世剑道顶端,笑傲天下。
“应当可以出师吧,师”
他回过头,正想询问有关出师事情,却乍然对上双通红双眼。
原先那个冰冷无情,有如森寒坚冰道门魁首已经悄然不见。取而代之,是张神色诡谧癫狂面孔,双眸里血红已然承接不住,从眼角淌下,流淌在苍白皮肤表面,像个面目可憎恶鬼。
“不行,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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