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前几日心平气和,但真到这天,宗辞竟然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早早地便换好身大红色喜服,楚地多才子。即便是婚礼,喜服制式也足够飘逸修身,比起如今正式喜服,多几分不羁风流。
做完这切后,宗辞便开始百无聊赖起来。他在院子里,看着满眼火红色,紧张地像是热锅上蚂蚁。
像是打定要给他个惊喜般,今天院内空空荡荡,除他和几个留守小童外根本不见人影。
守在旁,看着他在庭院内来回踱步数十次
宗辞挑挑眉,眼尾染着浅淡促狭,“门主不如自己尝尝?”
仙人弯弯嘴角,像是从九天云上走下凡间,沾染洗不掉红尘,给他个绵长深吻。
吻结束后,千越兮轻轻将手梳理着少年柔软发丝,低声道,“是甜。”
男人声音沙哑,喷涂热气含着笑意起落在宗辞发梢,像是挠在心头,酥酥麻麻。
他看着少年好看眉眼,忍不住再次俯身。
面前树影婆娑,映照在石阶上,仿佛岁月也凝在此刻。
距离道侣大典还有日。
厉愁那日说话确在宗辞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痕迹。
对于他话,宗辞自然不可能完全尽信。这两天他私下里问下天有关于黄泉大门背后事情,结果却是差不离。
如果真如同厉愁所说那样,能够找到遗迹里锁魂灯盏,重塑仙体
就将药碗端到手里。
月亮为男人周身镀上层清冷禁欲神光,似乎要将他澄澈眉眼起拉扯着低到月色中去。明明月光该是孤高冷漠,可当这清辉落到宗辞指尖上时,却柔和地不可思议,无刺骨之感,反倒像是天边落下雨,溅在指尖。
千越兮只手白玉勺舀起黑糊糊药汁,眉眼含笑地凑到他唇边。碰巧又恰好从轮椅上低头,蹲在地上宗辞就被滑落长发笼住,毫无瑕疵美貌近在眼前,纤毫毕现。
药勺近在嘴边,抵在少年薄唇上,明明冰冷玉石也仿佛火烧火燎地烫起来。
宗辞:“”
“阿辞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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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第二日便是道侣大典。
因为宗辞昨日说更喜欢楚国传统,于是神通广大天机门便临时将整个大典流程扭转,换到傍晚。
凡界喜事般都在傍晚举行,黄昏时候便是昼夜交替,阴阳相交时,也是俗称“吉时”。按照凡界习俗,在傍晚前,新人都不能互相见面。
宗辞展开手心,悄悄抬眸望着天机门主深邃侧颜。
从他这个角度看,对方双眸依旧深阖,只能看到如同鸦羽般低敛睫毛。
千越兮为他,已经做得够多。
这次,就换他来努力吧。
“怎?”察觉少年目光,千越兮转过头来,“是嘴里还在苦吗?”
他乖乖张开嘴。
男人唇边染上清浅笑意。
喝完药后,宗辞安静地握住他手,嘴里含着甜丝丝蜜饯,从天机门主影影绰绰发丝间抬眸,看向天边皎皎明月。
今晚月亮很圆,像是只悬挂在夜空中寒玉盘。
他们坐在遍洒月光院里,身影贴很近,人手中还拿着药碗,人喝完药后懒洋洋卧在另人肩头,百无聊赖地数着枝头飘散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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