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千越兮这个层次,这样剧痛依旧让人难以忍受。就连渡劫期永远展开神识都无法维持,失去切感知。
乌发白衣男人垂首端坐在木制轮椅上,整个人狼狈地像是刚刚
倒不是笑自己无知,而是笑自己狂妄。
冥想时,人很容易便会放空思想。就连时间也变得玄秘莫测。
千越兮调动全身磅礴灵力,在胸口形成个巨大灵云,集中精力,开始冲击天灵盖上穴道。
也许是瞬,也许是秒,也许是分钟。
也有可能是晚,天,七日。
传说中,天道无情,遁出线,他如今便是要以身去补那线,在万千艰险和重重死路里博出条生路。
事实上,在走进这大殿朱门后,千越兮甚至觉得,冥冥中像是有那种再神秘不过力量,在耳边轻声催促着他。催促着他走到中央祭坛上,将手放到天机盘面,调动停滞数百年修为,朝着那至高第九层发起进攻。
那股情绪太过急促,就像催着他前进,让他踏上这条自出生起就规定好路途般。
千越兮感受不到惧怕,反而终于有种尘埃落定心情。
终于来。
到门主出关知晓这件事情,还指不定是何年何月。再拖下去,指不定又要横生变故。小童不敢想象,若是宗公子出什事,门主又该如何自处。难道又要再来次千年,甚至是很可能无望等待吗?
可门后静默片,近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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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主殿同先前并无区别。
根根用极为珍贵材料铸造而成蜡烛依旧点燃漂浮在空中,散发着明明灭灭光芒。
某刻,无法沟通通道像是骤然打开,刺痛从指尖末梢开始蔓延。
这点刺痛如同燎原之火,很快便咆哮着冲到周身。甚至就连千越兮那双早已经没有知觉双腿也奇迹般传来剧烈疼痛感,和着双眼起,火烧火燎起来。
痛,剧痛。
片渺茫里,漫目皆白。
像是被无数根针毫不留情地扎进周身,骨头打断再重组,血液稀释再提炼,每条筋都被毫不留情地抽出斩断。
他不怕自己会因此失败,或是在中途道途崩殂,就此灰飞烟灭。
千越兮只怕自己忘记,只怕自己最后真化作那无情天道。因为太过害怕忘记,才会将那个人名字写千千万万遍,贴在大殿里,即便到最后迎来最差结果,也要把那两个字刻入骨血,刻进心底,恨不得刻到自己灵魂里。
将手指覆到冰冷黑铁盘上时,千越兮忽然弯弯嘴角。
天机门主都逃不过命劫,明明他们有着近乎无尽生命,强大实力,淡薄情感,偏偏命中这劫,不仅逃不过,甚至还心甘情愿地接受,说是甘之如饴也不为过。
现在想来,想起当初年少时在师尊面前大言不惭自己,千越兮只觉得好笑。
光芒将中央高高祭坛照亮,将上面繁杂花纹勾勒,也照亮千万张悬在空中红纸。
红纸安静地被光线照亮,上面笔力遒劲墨字依旧显眼瞩目。
——那上面赫然书着个人名字。
既然知道前途未卜,千越兮自然不可能点准备都不做。
根据前人留下珍贵手稿里,他推测出蛛丝马迹,猜到天机功法最后层很有可能同合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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