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把自己胳膊拿过去给她看眼,“修附着这具尸体。”
门缝微微开些,却没有传来声音,不知过多久,那年迈女人终于冷笑望着孟长青说句,“仙门弟子?怎向鬼蜮中人求救?”
“不,误会,并非仙门中人,是……太白孟长青故人。”
老太太似乎有些诧异,良久才轻轻道句:“作孽。”她拉开门将孟长青放进来,“没见过他。”她顿半晌,低声问道:“他真死?”
“嗯,死。”
他沿着林间小道往外走,山路曲曲折折,他直往最阴冷地方走,生怕被阳光晒着。走七八天吧,当瞧见山脚下那层沉沉浮浮血雾时,他先是汗毛倒竖,而后终于松口气。
运气不错。
说来也怪,这山比孟长青上次遇到散灵山还要荒,溪水边堆着山中野兽吃剩下人骨,怨气丝丝缕缕地冒上来,可就这个地方,七拐八拐后竟是有个热闹村镇,村镇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挑担货郎牵着瘸腿马,牌楼上做皮肉生意妓伸出半条软乎乎手臂拨着垂杨柳,巷子拐角处,个小女孩舔着糖葫芦偷偷看眼孟长青。
孟长青抱着自己半条手臂,也不言语,村镇尽头牌坊写着清瘦干净三个字:桃花镇。
他走到半,魂魄中忽然传来股撕裂感,这些日子他生魂虽说依附在尸首上,但不通感觉,否则就他这断手又断脚惨状,他早嚎出来。如今这魂魄也开始疼,说明这尸首真撑不住,孟长青试着吐口东西,腥水泛着黑色血丝,他轻轻啧声。
打死老师傅,发现他诈尸,说不准胡乱个诀就把他摁死。
耳边那桀桀声响越来越近,草鞋少年还在美梦中浑然不觉,孟长青觉得把他喊起来也就是多个鬼哭狼嚎人而已,外头那群东西怨气之重,不是这还要靠喝黑狗血驱邪少年能对付。
孟长青拿少年剩下半壶黑狗血在山寺外头画个简单阵法,就这点事他忙死忙活折腾夜,期间被个吊在树上女鬼咬口。
孟长青脸都黑,他觉得自己是真惨。
这群山中野鬼依傍阴气,天亮捱不过阳气就散,孟长青阵法刚刚好勉强挡到清晨才消失,到这时他感觉他人也差不多快断气。
老太太沉默会儿,回身去柜子里翻找出副针线。“听说他占上风,是遭
要命,这都快尸变。
他避开阳光往最阴巷子里走,也是他运气好,绕几个时辰,猛地撞上颗烂桃树。他绕过烂桃树,街巷中有个小院,门极为破烂,他抬起胳膊敲下门。
过很久,脚步声响起来,个年迈妇人出现在门缝后头。
孟长青终于松口气,毕恭毕敬,“能修个东西吗?”
“什东西?”
然后他想刻钟,决定跑。
他与这草鞋少年萍水相逢,这少年替他收敛尸骨,他为这少年挡去灾。天亮,这少年就会离开这山头继续赶路,这群散灵离不开山头,自然追不上他,这已经是孟长青如今能为他做全部。
当务之急,孟长青需要修补下自己身体。
这具身体快撑不住,旦彻底毁坏,他魂魄曝露在外,那真成横竖都是死。
孟长青目前还不想死,于是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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