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微微顿,在她记忆中,谢长留还是第次和她提起她娘亲,她顿
等谢瑶收拾好后,回头,却发现谢长留已经在那树下站着,也不知道是站多久,她喊道:“爹!时辰到吗?”她忙着去凑热闹。
谢长留走过去,帮她把略带杂乱头发梳理下,又用红绸子扎遍,伸出手抚着她头顶,“再坐会儿,陪爹聊会儿天。”
谢瑶很想去看热闹,可谢长留都这说,她也不好说什,拉着谢长留坐下,忽然她想起什似,“爹,和你说,刚刚躺在树下做个梦!”她似乎忽然激动起来,把抓紧谢长留手。
谢长留看着她,抬手把她头上发带拨好。
谢瑶自顾自说下去,“具体也记不清,就记得好像……”她猛地噎,又不好对着自己亲爹说貌似梦到自己出嫁,于是吞吐小会儿,她对着谢长留道:“也说不上来,不过应该是个好梦。”她头歪,撞谢长留肩上,好像小时候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谢欢只是温和笑着,和记忆中模样。
谢长留思绪却有些飘远,他想到当年初上山修道场景,那时候师弟谢欢才十二岁,他不过十六,开阳山上云卷云舒,少年修士卧着松云朗声背书,“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焉,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少年修士口中还在喃喃曰道,转眼,人间已是沧海桑田,三百余年巨变。
谢长留再抬眸望去,谢欢身影单薄起来,化为道涣散金光,消失在原地,松林中,琅琅背书声还依稀传来。
终于,谢长留对着那片虚空低声道:“处世不易,行路多艰,多加珍重。”
谢长留看她眼,谢瑶拿发带捂着脸,忽然谢瑶抬起头,“爹!”
她惊乍,谢长留被轻轻地吓跳,问道:“怎?”
“也不知道,就是想叫你声。爹,不知道为什,今天特别想多叫你几声。”说完她又凑近些,忽然大声喊道:“爹!”
谢长留这次却没有被她吓着,他静静看着谢瑶,忽然间失去所有声音似。
终于,他抬手轻轻摸下谢瑶头发,低声道:“阿瑶,想娘亲吗?”
鬼境外,千里之外开阳山,冠子立在明月下,清水观堂前还挂着那卷三百年前另位年轻修士亲手所写下《行路难》,那冠子似乎是察觉到什,忽然仰头看眼,只见清风朗月,人间大白。
鬼境中,谢长留已经转身走出道观,山中熙熙攘攘全是黄巾道士,预备着年度祭天大典。
谢瑶端水坐在院子洗脸,在她身后,院子里白墙上用木炭划出浅浅七道痕迹,许多年前,有个道士每年带着女儿来这墙根下划身高,长岁,划道,第七道划完后,往上是片空白。
谢瑶回头看着那些划痕,脑子里似乎有东西闪而过,但是她没能捕捉到,阳光越过墙头,她眯下眼,抬手用力地用毛巾擦干脸上水。
山中岁月平静,不带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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