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愣下才反应过来,抬手抚上孟长青背,许久才道:“没事,别怕。”又低声道,“在。”他手莫名有些僵。
孟长青精魄流散太多,脑子片空白,他死死地抱着李道玄怎都不肯放手,像是要将谁拉回来,将谁救回来,当年没有拉住,如今死死地用尽全力将人拉住,带回来。
李道玄揽着他,缓缓将灵力渡给他,低声哄道:“别怕。”
精魄散太多,伤元神,记忆错乱。李道玄轻轻拍着他背,耐心地低声哄着。
等孟长青再次昏睡过去,李道玄抚着他脊背手才缓缓停下来,却没有推开他,仍是由孟长青紧紧抱着,过许久,他才低声道,“没事。”
孟长青做个梦,他魂魄散太厉害,连记忆都散开。
他梦见些过去事,走马观花似,那些久违记忆浮现在眼前,又湮没在片滂沱大雨中。最终,只剩下个场景,他跪在地上,雨砸下来,他莫名想哭,喉咙却发不出点声音。
“走啊!”有人朝着他声嘶力竭地喊。
那声音消散在片白茫茫中,戛然而止那瞬间,眼泪忽然就落下来,止都止不住。
恍惚间,面前有人狠狠地甩他耳光,他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却看见坐在床头李道玄。
天亮。
宣阳下着雨,低矮屋檐下摆着十几只白瓷碗,雨水摔落碗中,叮当作响。
名唤状元郎说书人蹲在廊下避雨,龙眼似眼珠子转又转。隔壁便是教坊,群十二三岁小姑娘跟着女师傅学琵琶,咿咿呀呀地唱着宣阳曲儿,珠帘卷上去,窗外便是两百年前吴巷被封死那口井。
说书人怯生生地看向他面前不远处,身玄黑道服年轻道人正在坐在台阶上悠闲地听曲子,手中折扇刷下,开合,又刷下,合开。
如果孟长青看见这幕,血都要气得吐出来,那哪里是什年轻道人?那是他!那是他身体!
窗外雨下得淅淅沥沥,屋子里静极。
等孟长青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事儿。
那复活太白妖道自从半个月前在宣阳冒过头,之后再没消息,宣阳到处都是闻讯赶来修士,时间众人都在传这事,陆陆续续,已经有觉得此事荒谬修士开始离开宣阳。
那每日来闹市说书白
屋子里静悄悄。
李道玄望着他,“醒?”
孟长青浑身都是流泻精魄,脸色苍白,神志不清。
李道玄不知道他怎,皱下眉,抬手摸上他额头,“怎?”下刻,孟长青忽然扑过来狠狠抱住他,几乎是用力撞在他怀中,李道玄措手不及,整个人都顿住。
孟长青死死地抱着他,头埋在他肩上,颤抖不止。
玄黑道服,从不用剑,上哪儿手里都抓着把白纸扇,道门中稍微有点见识都能眼看出来,这邪修就是死去快两年太白妖道。
昨晚深夜,两人坐在这儿听着隔壁动静,那动静不大,却也不小,这道人坐这儿听戏似听大半晚上,敲着扇子不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
说书人见那道人闭目养神,忍不住问道:“道长?”
年轻道人悠悠睁开眼,刷下收纸扇,扇骨轻轻敲下眉心,“有意思。”
客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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