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从第次误打误撞,到如今,刚好过去六个多月。
李道玄并不是毫无察觉。
在床上时候,孟长青很少有反应,常常只是抱着他发着抖,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他以为孟长青是不适应,却没有想到是因为害怕。有很长段日子,孟长青总是跟着他,待在他身边不说话,他回头看去,孟长青脸色却刷白,如今想想,孟长青是想告诉他真相,却又不知所措。
孟长青确实很害怕,他害怕李道玄看出点什
李道玄回到山上时候,眼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睡着孟长青。
他走过去,看着孟长青许久,抬手极轻地摸下他头发,有星辉似灵力散开,孟长青沉沉地睡过去,身子侧下,李道玄捞住他。
房间里,李道玄望着躺在床上孟长青,终于伸出手去。
孟长青睡得有些不踏实,记忆被丝丝抽出来,李道玄闭上眼,幕幕看着。
从孟长青在剑池中刻字,到偷盗《符契》,再到抽出白露剑,他看见孟长青在他身侧惊醒过来,怔怔地望着他,言不发,回到房间后,却忽然喷出口血,忙又死死地捂住,逼着自己把血咽回去,整夜整夜噩梦,止不住地恶心。
陶泽虽然不知道李道玄为何要问这些,仍是把事情说出来。
《符契》事情李道玄早已把实情告诉孟长青,孟长青后来和陶泽也说过,陶泽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没有什不能说,李道玄问他,他于是把事情五十全部说清楚,包括那山洞里名字,切切。
说完后,他拱袖低头。
桌案上香炉吐出缕缕轻烟,屋子里静很久,久到陶泽腿都有些麻。
终于,李道玄开口道:“你下去吧。”
痛苦,不可名状痛苦,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夜深人静时个人躺在床上不敢闭眼,睁着眼,遍遍低声念着,“忍着,定要忍着。”就这样坐上夜,天亮时收拾干净,不敢说个字。
李道玄忽然睁开眼,掌心有星星点点灵力挥散开,他望着睡在床上孟长青,手悬在空中,动未动,似乎是僵住。他目不转睛地看向孟长青,脸上是罕见怔松与诧异,不自觉竟是退步。
孟长青睡得很安稳,点也看不出来那种痛苦。
不知道过多久,李道玄才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抚下他头发,像是在安慰着他。
没事。
“是!”陶泽如获大赦,低头行礼,退出去。
李道玄个人坐在房间里,不知过多久,终于缓缓攥紧袖中手。
陶泽刚步出房间,被阵冷风吹得哆嗦,他抬头看去,院中树上迅速冻满霜花,刹那间,院子里冷如隆冬,有鸟雀逃命似往外飞窜,片混乱。若是他能站在玄武最高山顶俯身往下看,便能看见罕见幕,药室山上飞禽走兽全部在疯狂往外奔,它们组成条长线,刀子似刮过山野。
孟长青坐在放鹿天山上等着李道玄回来,从小到大,他都直跟着李道玄,李道玄若是出去,他就在这儿点着盏灯等着李道玄回来,这些年,从未有过例外。
李道玄般都是日落之前就回来,可今日孟长青却等到深夜,李道玄迟迟不回来,他个不留神,坐在台阶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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