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聆望着他胸口已经晕染成猩红色细丝魂线,许久才道:“多谢师弟提醒。”
两人又说阵话,孟长青见此时已经是深夜,终于道:“师兄,明日怕是不能去送你,总之,师兄你多珍重,你今后有缘再会。”
吴聆轻点下头,双眼静静地打量着着他。
孟长青起身抬手行礼,“珍重。”他起身时,可以看见丝线随之游走。银霜似白露剑忽然散出星辉,那魂线停片刻,越发疯狂地往血肉中钻去,几乎成活物似。
孟长青胸口全是血,却不往下滴,
不知何时起,纤细银色魂线在小院空中漂浮着,流转着,像是缕缕发光蜉蝣,此时那些魂线逐渐飘下来。那是种类似于碎魂东西,但又不像,这是种不像道术、不像邪术、见所未见术法。
月光下,孟长青手边茶杯中浮动着碎银,倒映着孟长青衣襟,孟长青浑身上下都缠满纤细银色丝线,连背上白露剑都缠上两丝,从刚刚孟长青走进屋子坐在石凳上那刻起,院中魂线便开始飘下来。到这刻,他身上已经缠厚厚圈,如今那团绵软细线正在往孟长青身体中钻,大团全拥在胸口,仿佛活物似吸着血。
魂线已经染成淡淡红色。孟长青却什都没察觉,依旧和吴聆说着话。他有些犹豫着问道:“师兄,你与谢师兄关系不好吗?”
吴聆反应过来,“你说谢怀风?”
孟长青点下头,“那日,金鼓石台上,见谢师兄对你……”
桑田。
他坐在树下,问孟长青个问题,“师弟,你见过倒坐观音像吗?”
孟长青显然是愣下,吴聆话跳有些快,他没能反应过来,“未曾听过,观音不是佛宗东西吗?”
“少年下山,北地有个高僧与说,适合修佛,若是潜心修行,必然能证得正果,他临走前送尊倒坐观音像。”
孟长青想会儿,道:“倒坐观音像,倒是没有听说过,是有什讲究吗?”
吴聆道:“自小聋哑,师兄弟们直觉得无用,平日里也不与多来往,这些年又四处游历奔走,与他们是有些生疏。”
孟长青脸上很是意外,在他印象中,长白宗师父们都非常溺爱吴聆。吴聆是吴六剑之子,性子温柔,少时又吃这多苦,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师门自然器重,按理说弟子们也该尊敬他,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他问道:“师长们也任由他们?”
“都是些小事,宗门之中事务繁多,师长也无法事事都照管到。”
孟长青听见吴聆这说,也不知说什好,“师兄,有些事……无须让再让。”
吴聆没有想到孟长青这怯懦性子会说出这样话。他望着他脸,静静地听着他安慰自己,小喜鹊在树上窝中叽叽喳喳地叫着,这幕竟是透出些诡异温情来。
吴聆道:“还没想出来。”
孟长青闻声道:“那怕是更想不出来,佛宗是真未曾解过。”他略思索,“明日替你问问师父吧。”
吴聆道:“不必,也不是什重要事情,忽然想起来罢。”
孟长青倒是把在这事儿记在心上,还继续思索会儿。
吴聆没有再说话,抬手喝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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