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似乎意识到
什
，扭头看去，
个小女孩躲在块残破
金碑后面看着他，他定睛看看，发现不是幻觉。他认出那女孩，那女孩跟着她哥哥住在城东，兄妹两人生前家里遭遇强盗，父母将两个孩子藏在井中让他们不要发出声音，强盗杀他们父母，两兄妹就直躲在水井中，躲两百多年，后来为寻找父母，他们辗转来到太白城。
在鬼城中，这种故事太多。人死之后能变成厉鬼是少数中极少数，多数鬼生前经历悲惨，死后执念不散，就变成孤魂野鬼，被天道和人世所抛弃群人，无处可去，也无家可归，没有人把他们当人，于是就活成鬼样子，在各种看不见阴暗角落里蛮横地滋生。
孟长青对着那小女孩道：“是你啊？怎不回家？已经没事。”
小女孩不说话，就这躲在那里看着他。
孟长青伸出手去，那小女孩这才慢慢走出来，孟长青抬手摸下她胳膊，低声温和问道：“你找
有事吗？”
在太白鬼城里大开杀戒？杀十几个不够，还想把们全都杀不成？”有鬼从她身后伸出手要拉住她，她抬手制止对方动作。
孟长青沉默着不说话。
红衣小女鬼走上来，直视着他眼睛，“说姓孟，你既然这想为修士出头，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你该回你道门去继续做你玄武大弟子啊。”
她扭头瞥向远处道门修士尸体，“杀个修士，道门就要冲进来杀光所有鬼魂，跟杀光堆畜生似，那以往道门镇杀魂魄，对邪修和妖怪赶尽杀绝，岂不是全道门人都该死？妖怪命不是命？邪修命不是命？人死就不配有尊严？生者不得公道死者不能安息，什替天行道，谁替天行道？！说好像谁生来就高高在上样？你吗？”
她看向孟长青，孟长青道：“答应你们事会做到，但今日之事不想见到第二次。”
小女孩过很久，低声问道
红衣小女鬼笑，“你原来还记得你答应事啊？既然你从头到脚都瞧不起们，们也没有必要和玄武大弟子谈什交情，你临死前可记得把你答应事情做，否则们白白救个玄武大弟子，什好没讨着，到头还发现是条白眼狼，以为你们道宗都这样呢！”
红衣小女鬼又劝道：“早点做完，回你道门继续当你大弟子，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忍辱负重。”说完这句，她从孟长青身旁走过去，临回头道：“哎都给忘！你现在这副样子回道门去，道门恐怕第个要你命吧？那你要去哪里啊？鬼城实在配不上你这尊大佛，道门又恨不得你死，丧家之犬吗？”
孟长青没说话，感觉到红衣小女鬼抬手轻轻拍下他肩膀，那只手冰冷极。
随着红衣小女鬼离开，众鬼也随之逐渐散去。白瞎子见到那书生鬼临走前忽然看自己眼，他时也顾不上孟长青，忙跟上去似乎是要解释。
所有人都散去后，孟长青个人在金碑林中坐下，暮日余晖照进太白鬼城，照着他脸。他望着无人长街，也不知是在想些什。或许受到情绪剧烈波动影响，身上血斑忽然开始大快大块出血，血顺着手腕往下流，他攥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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