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什都别提。
孟长青脸上到此刻才终于露出些凄哀,他望着那具尸体。
从来都没有人信他,从来都没有,唯个相信他,z.sha死在他面前,希望借此让世人来相信他。
这世道原是不容易,他从来也知道。他直在忍,心中怨恨无处可以发泄,也不可能发泄,积在那里,成沉疴,他以为自己还可以忍,可忽然间就痛起来,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有如火烧,如今那把火终于把他理智烧没,你们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正道如何,邪道又如何?难道切因为你们不相信,便要把这切当做从未发生过吗?
无人理解,孟长青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本就很难被人所理解,他以为这些都没有关系,可今日他才发现,他做不到毫无芥蒂。他直最怕自己有怨恨,可他到底还是怨恨,他怨恨自己,怨恨对他穷追不舍道门中人,怨恨这里站着每个人。他不该回来,是他害死陶泽。
这不是你们教吗?!错吗?到底错在哪里?!”
谢仲春还未说话,南乡子开口道:“西洲城事,你犯道门禁滥杀规矩,你以为你做对,你可知你此举为后来道门修士开道先河,今后道门弟子想杀人都用你借口搪塞掩饰,这种事本就是众说纷纭难辨真相,个个如此,人间岂非大乱?百姓为弱者,故而道门用重典收束住修士手。”
南乡子又道:“吴聆事,你可有证据?吴聆父母平大雪坪之乱,救无数道门弟子性命,包括你性命。吴聆这两年来降妖除魔,平定人间大小无数灾祸,救无数人,而你拿不出半分他杀人证据,只凭你和另个长白邪修走火入魔几句疯话,便当众虐杀他。”
南乡子看着孟长青,“你问你错在哪里,你难道至今都还觉得,你走到今日,陶泽为你而死,是天下人都因为你是孟观之之子而怨怼迫害你缘故?”
孟长青望着南乡子,忽然间,他好像就什都说不出来。陶泽啊,真说不出来。
吴聆死时候对他说他入魔,他到如今才终于明白过来,吴聆早已经预见到今天。这是吴聆嘲讽啊,他见吴聆当日死毫不犹豫,还以为吴聆真毫无知觉,如今想来,吴聆原来恨他,吴聆原来这恨他,就如同今日他样。孟长青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这点,紧接着,他竟是
他还能够说些什呢?
他若是有证据,他又何必走到今日这步?吴地修士死,吴喜道与众师兄弟尸身已化作灰,清阳观众人无故惨死,上哪儿找证据?
其实今日情景他离开太白鬼城时候就已经料到。他当初想着,自己已经完成自己对太白城众鬼、对白瞎子承诺,他希望回到玄武,当着所有人面说出真相,无论有没有人相信,至少他说出来。
但是他想不到啊,他想不到陶泽会z.sha啊!这些事情根本与陶泽没有半点关系啊。为什啊!?究竟是为什啊?!
十块玄武巨碑,有风吹过去,无数名字刻在上面,有已经模糊痕迹。孟长青望着雪地里陶泽尸体,回忆起少年时他与陶泽在山上读书修道场景,眨眼间,这些年里所有不相及风马牛全都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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