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在医馆外暗中观察许多天,好几次想要出去,却又缩回来。直到有天,群小孩蹦蹦跳跳地从巷子里走过,成群结队去学堂,其中个小女孩,四五岁样子,刚刚学书,被哥哥牵着手,哥哥字句地教她,小女孩就跟着句句地学。夔当时就蹲在那屋顶上,身伤已经好全,黑色鳞片和瓦片融为体。孟长青就看着那只夔低头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背着书小女孩看,模样愣愣,它无声地跟上那群小孩,直来到处院子。
学堂里,教书刘先生正在教早到弟子识字念书,刘先生教句,小孩背句。那只夔躲在暗处看着,似乎是呆住,终于,鬼使神差般,它也慢慢地学着小孩样子张开口,喉咙里咕噜两声。
孟长青与白瞎子很久都没出声,两人都有点震惊,白瞎子在街边慢慢地坐下。看明白,全看明白。这下全都看明白。
孟长青道:“它不是为修炼,它是在学人说话,它找教书先生是想让它教自己。”
白瞎子也慢慢道:“它附身在那些孩子身上,是在练习与人对话,在它眼里,大家是起学。”停顿下,道:“为防止吓到他们,它还特意选附魂方式。”
正在看着他,大夫把盛着叶子水放在夔干裂到流血嘴边,人兽就这对视很久,终于,夔把受伤爪子偷偷藏下,低头喝小口水,大夫笑下,问道:“你为什只有条腿啊?”
夔闻声看向那大夫,两只眼睛水润润,很显然它听不懂人说话,过半天,它低低地警告似吼声。
大夫显然不会想到这会是只妖,轻声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走吧。”他放下背篓,远处就是小溪,夔看他很久,忽然窜出去,溜烟就消失不见。
只有孟长青与白瞎子知道,这只夔没有跑开。那大夫下山时候,夔就直抱着尾巴沿途偷偷躲在树后跟着他。大夫回青岩镇,路上遇到人与他们说话,夔就竖着耳朵在后面偷看,蓝色眼睛全是疑惑,很显然,它听不懂大夫和别人在说什。
夜晚,大夫和医馆伙计说着话,下刻,他看见窗外似乎有个熟悉身影,大夫关着窗户手顿。显然他也看见那只躲在石狮子后偷偷看他夔。
孟长青道:“山洞里那些画,其实是它练字。”
白瞎子道:“它在山洞里直咕哝那几个音,是在背今天刚学那几个字。”
孟长青道:“它在路上听人说话,是为学新词。”
白瞎子道:“它听不懂那个大夫说什,它想要和那个大夫说话。”
孟长青也慢慢在街边坐下,他有点震惊,需要消化下。过会儿,
夔原本躲着,见状朝着他低吼声,过会儿,见大夫不出声,它又吼声。
大夫问道:“你是来谢吗?”
夔显然什也没听懂,它也意识到大夫听不懂它在说什,它失望地轻轻地吼声,然后它往后退,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大夫以为它这次真离开,也没做多想,关上窗。伙计在身后问道:“叶大夫,怎?”
“没什。”
孟长青与白瞎子在旁看着,目光落在那只抱着尾巴又偷偷跑回来躲到石狮子后面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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