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带着孟长青到紫来大殿。南乡子正在偏殿中喝茶,两个小道童坐在旁规规矩矩地罚写字,点也没有平日里活泼样子。南乡子在旁低声说着他们什,两个小孩捏着毛笔低着头不吭声,在纸上把《灵应篇》写完,南乡子看眼那字,深深地叹口气。两个小道童见到李道玄来,立刻起身行礼。
“来?”南乡子让李道玄在桌案前坐下。那两个小道童心中暗自松口气,原以为今日可以躲过劫,然后就听见南乡子对着孟长青道:“长青也来,正好,同你师父有几句话要说,你带着这两个顽劣不堪弟子去偏殿,看着他们俩把书给抄完,记得你字不错,顺便教教他们如何写字。”
那两个小道童顿时耷拉下脸,却也不敢说什。李道玄看眼孟长青,孟长青低声道:“是。”
两个小道童爬下凳子,拿好自己纸笔和砚台,孟长青带着他们出去。南乡子这才收回视线,他注意到李道玄今日换身道服,道:“今日换新衣裳啊,好看。”他这个师弟啊,打小就生得眉目疏朗,很讨师父们喜欢,平时看惯他穿着身道服瞧不出来,如今换身衣服这感觉整个人都不样。
南乡子道:“记得那会儿在山上修道,年轻弟子总喜欢白衣玉树,要潇洒俊秀,那会儿是真觉得玄武真人道服
理着袖子,走廊上远去脚步声停住,他注意到孟长青投在窗户上身影停住,果然没过会儿,孟长青又折回来,李道玄看着第二次折回来孟长青,这次他真笑,问他道:“怎?”
孟长青忽然迅速道:“师父有件事还是和您说声,没和吴聆上过床,您撞见那次是唯次,确实给他做过炉鼎,但不是您想那样,当时借大师姐法器,觉得还是说声。”
李道玄闻声很久都没说话,显然他没有想到,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刻心境。他直以为孟长青与吴聆……他望着孟长青。
孟长青道:“师父,很后悔,常常在想,如果当初在记忆消失之前,能够把很多想不明白事情想明白,知道自己想要什,或者说哪怕胆子大些,和您说清楚,您这些年也许就不会这样内疚,也不会这难过。”他说着这些话,眼神莫名又静下来。
李道玄抬手让他过来,低声道:“刚刚还这高兴,现在又难过起来。”他伸手出去,孟长青顺势也低下身,他手摸着孟长青脸,“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
孟长青忽然又笑下,“不,还是高兴。”他看着李道玄,认真轻声道:“师父,喜欢您,觉得真好喜欢您。”
李道玄手停下,他看孟长青会儿,忽然轻轻地捏下孟长青脸,孟长青有些愣住,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做,他松开手,道:“好,去换衣裳吧,别穿黑。”
孟长青还是呆愣样子,回过神后,他点下头,起身出门,临走出大殿前,他忍不住回头看眼,然后看见李道玄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回头样望着他。孟长青出去。
李道玄没有继续收拾道袍袖子,他在想着什,然后笑笑。天光如水,照进院落,庭前花开花落,大雪纷飞。
紫来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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