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不服气，还想继续再问，手机震动，嗡嗡作响。
唐心在那头快要急死，
接通就吼
起来，“你人呢？！！又死哪去？！
要西西回酒店也没找到你
人，明天早上五点半进组开工，你别跟忘记，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付雪梨？！这都几点！你人在哪？！”
“五点半？好，五点半知道，马上就回去，就这样，挂挂。”付雪梨满口答应，用虚假地客套话敷衍完，当即就掐电话。
他低首，捡起高跟鞋重新为她穿上——
裹着款式宽松外套，付雪梨脱鞋，把椅背调低，揽着自己膝盖，蜷缩在副驾驶上。
盯着窗外看会车流树木，她收回视线，从后视镜里发现许星纯盯着她脸。
于是直接歪头去瞧他，“又偷看？”
付雪梨抱着外套坐起来，眼皮还有点红肿。刚刚那
丢脸，现在倒已经脸不红心不跳，慢条斯理舔舔干涩唇，“许星纯，你在想什？”
似真似假，狡猾又耍赖地埋怨，配上那两滴不值钱泪水。
付雪梨信手拈来，甚至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单纯酒精发酵内心委屈和无助，还是顺势对许星纯装疯卖傻，博取同情。
撒娇是个女人对付男人最低级手段。
情绪来得太自然，仿佛是理所应当。不管分开几年，从学生时代开始，在付雪梨没有意识、难以察觉时候，都被他娇惯着，讲不讲道理、耍不耍脾气，从来随心所欲。
她极其少见，偶尔忍不住流露出属于女性软弱、羞耻，和刻在骨子里依赖，对象全是许星纯。
到电影里演变态杀人狂，狂欢前享受宁静仪式感样。
付雪梨手指发凉。双手被铐在起，搭放在膝盖上，捏紧拳头。肩带拖延，狼狈地滑开半，秀致锁骨清晰凸显。
半天，脾气又起来。脾气起来，胆子也大点。胆子大，委屈感也来。
付雪梨忍不住，任性胡乱地踢掉他刚刚穿好鞋。挣扎着挪动身子，冷白脚不小心蹬踩上他肩。
轻而易举地，许星纯顺势抬头。借着淡薄昏瞑月光，她终于看清他脸。
许星纯看着前方开车，胳膊肘懒洋洋架住车沿。用手指抵住眉间，半垂着眼，似乎不太想说话。
“你刚刚为什说喜欢撒谎？”她又问。
无知无惧。
他打方向盘，嘴唇开阖，声音平淡道，“你不是直如此吗。”
这又是哪门子讽刺。
睫毛被泪水打湿，脸蛋上精致妆花小半，完全没有平常妩媚高傲样子。
冰肌雪肤，脆弱到轻轻捏就粉碎。
沉默片刻，许星纯单手捏着她下巴，手指冰冷，旁若无人地替她擦掉眼泪。
她断续地抽噎，透明液体带着滚烫刺激温度。
“付雪梨，你真喜欢撒谎。”
刚刚喝酒，现在残留有轻微眩晕感。仿佛突然之间，少年时期那张脸就和现在重合。轮廓秀丽，神情淡漠沉郁。眼里像汪深渊，有化不开艳丽幽冷。
“你你到底要干嘛？”
许星纯解开她手铐。他站起身，作势要走。
牙齿打着哆嗦，她不知道什时候，眼泪都已经流下。
只是短短几秒时间，身体在哽咽中微微颤抖，微微带着哭腔责怪，“许星纯，你为什对这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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