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得远,但是拉斐尔却看得分明,他微微眯起眼睛,摘下镜腿刻着小莲花标志Lotos墨镜,镜架上黑钻石迷离晦涩,正如同它主人此刻心情,无法轻易平静。
在黑发青年苍白脖颈下,有枚血红蔷薇十字正透过湿透白袍灼灼发亮,咆哮着发出再度降临于世怒吼。
排队,在众MINI和沃克斯豪尔中缓慢等候。
外面雨越下越大,几欲要连接成片雨幕,从天空穹顶直落而下,又被车窗玻璃毫不留情隔开。这大雨,却丝毫阻挡不行人游客们高涨购物欲,无数打着伞人依然拥挤在道路两旁,嘈杂声音被雨声掩盖。
车内放着布鲁克纳C小调第八交响曲,小提琴颤音随着琴弓起抖动,竖笛声音悠扬诡秘,它们齐奏声音似云光初开,也似夜幕低沉,将人拉入启示录,沉入深渊之底,走向天堂之门。
就在这片雨幕中,拉斐尔疲惫揉揉自己太阳穴,神思漫游,转头间忽然顿住。
他在侧窗小巷里看到个他绝对意想不到人。
因为里面发生那幕现场直播实在太惊悚,以至于威斯敏斯特公爵阁下都纡尊降贵将茶色车窗降下,震惊眨眨那双如同爱琴海般碧蓝眼眸。
小巷内黑发青年嘴角挂着猖狂冷笑,脚踩在彪形大汉肩膀之上,将原本就被打懵逼大汉直接踩跪下,痛在地上求饶。
因为相隔太远,他们声音全部被雨声盖住,只能看得见那串毫不留情动作。
接连成串瓢盆大雨轰轰烈烈下着,竖琴拨弹如泣如诉,他有些过长黑发被漫天雨水缕缕黏在身上,黑发青年却不闪不避,反倒昂起头来,袖口处微微露出程亮刀尖。
透明水珠自他眉心滚过眼窝,顺着高挺鼻尖,形状优美脖颈,滚到瘦削锁骨,最后没入破破烂烂白袍中,伴随着小提琴独奏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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