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对自己是真狠,手腕处大动脉不足以快速致死,他没有丝毫犹豫在颈部大动脉上补刀,血流如注,飙宗戟黑色衣服上都满是。
那可是大动脉啊,几分钟内没有有效止血必死无疑。
宗戟看心惊胆战,颗心几乎要停止心跳,又手忙脚乱拿出治疗外伤圣药,股脑倒在他撕裂伤口处,拼命用手去捂,这才生生止住那血流动。
“这多千金难买药,你可是第二次吃,像你这般穷剑修,怕是这辈子都还不起这债。”
好在药贵还是有有他贵道理,宗戟从来没有刻这感谢过自己身为暗殿之主坐拥万贯家财,他恶狠狠说着,扶住惊蛰动作轻柔不可思议。
那道熟悉至极,被映照到心底深处玄色身影踉踉跄跄从远处靠近,深深浅浅投影到虹膜之中,恍若隔世。
这是梦境吗?是修炼者们死去后魂归之处吗?
惊蛰根本无力思考,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贪婪捕捉着那道万分熟悉身影,直到日夜思寐脸放大凑近,温热呼吸扑到脸上。
“你”
因为失血过多,那双黑眸中黑色早就被血色竖瞳代替,却早已没有冷酷,而是透着濒死释然,偏偏嘴角又是浅浅弯起,柔和平日里那身清冷孤绝气息。
满目皆是刺目白,石门那边咆哮声突兀被按上休止符,天地之间似乎只剩血滴砸落在地面上滚落出来滴答滴答。惊蛰无声笑着,只觉得浑身暖意都随着手腕处狰狞伤口而去,冷冰寒彻骨。
这便是结束。
惊蛰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这般等待死亡,更奇异是,没有不甘,没有仇恨,只怀着遗憾和爱意。
很多很多年以前,在那个暗无天日,倾盆大雨夜晚,七岁惊蛰也曾想过跟随着几百条亡魂百。
可他没有,他是唯活下来人,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所以他活下来。挣扎着活下来,不管活多难,好歹也是从阎王那里捡来条命。
诛仙大阵内很安静,所有修炼者都被转移而去。白玉台阶上前后都是高耸入云石门,高看不见尽头。
等待漫长近乎个世纪,躺
即使到这种时候,惊蛰眼眸里炙/热情感依然熊熊燃烧,就像是把从地狱而来烈火,拽着宗戟无处安身。
“哈,真是个傻子,惊蛰,你就是天字第号傻子。”
宗戟也笑,笑眼泪都出来,颤抖手都快要握不住乾坤袋,他股脑将里面所有千金难买珍贵药材倒出来,颗颗瓶瓶不要钱往惊蛰嘴里灌。
“真是纳闷,为什笔下还会写出你这傻人。”
白衣剑尊身上满是血痕,鲜红动脉血将胜雪白衣都给打湿,在空气中结成块块几欲显出黑色模样,那头雪白长发早就被血污黏在起,生生变成妖冶红色。
多年在人世红尘间浮浮沉沉,即使最后走上无情剑道路,那些狠厉和偏执被按到骨子里,终究还是不愿意放手。
若不是生死抉择,既然揽入明月,便要死死锁住。
予之生命,予之劫难,予之绵绵情意,赐以沦亡。
只是,终究还是,抱憾。
惊蛰微阖双眸,长叹声,却不想静默间忽然听见响动,惊愕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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