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三哥就躺在面前，这时候也实在生不出旖旎心思，年九珑尽量用疼痛最轻
角度取其他三处跗骨钉，每次下手都要在半空中描摹几遍，确保自己动作能够
气呵成、不会给三哥徒增痛苦时才敢下手。
等到卸去跗骨钉，给三哥重新拿热水擦
遍身子，在有外伤之处都仔仔细细上遍药以后，年九珑精疲力尽地往床榻下坐，双手因为太过紧张隐隐发抖，忽然又觉得口干舌燥，爬起来倒杯水，跪在床边，扶着三哥喂几口，见他咽下去，这才就着这杯子喝口水。
“以后没有影十三这个人。”
“你不乐意也好，是
自作主张。”
“三哥，从此以后，你是人。”
住。
影十三嗅出气味，昏昏沉沉中偏头拒绝，“不能用镇痛药……”
这是影卫规矩，不论多惨烈伤都不准用麻沸药，免得影响感官灵敏。
“你不是影卫，你听话，喝。”年九珑按着他头催促道。
“是……是影卫……还能护卫，没有废……也没有老……”影十三挣扎推拒，被年九珑强行掰开下颌，把麻沸散灌进去。
“三哥，带你走，你再也不用当影卫，别为他们卖命，你没废，也永远不会老，就是歇下来，退休，和起好好。”年九珑原本有肚子冷嘲热讽话等着见三哥落魄样子同他说，此时却句也想不起来，连想折磨他给自己出气想法也烟消云散。
这时候才能觉出自己颗真心来。果真还是深爱他，见不得他脆弱，见不得他受委屈，此时此刻，再深切恨意也抹不去期盼看见他平安睁开眼睛心情。
影十三渐渐安静，躺在床榻上呼吸渐渐平稳。
年九珑剥开裹在他身上外袍，扯掉缠在脖颈和腿间那条长长缎带，把这具心慕已久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消瘦太多，肋骨清晰可见，胯骨也变得明显。他安静闭目睡着时候眉宇间仍旧藏着难耐悲绝，短短年，三哥憔悴抑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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