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贴着,那边点。”雁三琏往里挪几分,跟九九分开段距离。
年九珑怔,讪讪地把胳膊抽回来,抱着自己,蜷身靠在三哥身后,额头抵着他脊背,轻轻叹气。劳累天,慢慢也睡着。
雁三琏直没睡着。过半盏茶功夫,听见身后呼吸平稳下来,才悄悄转过身,看见九九可怜巴巴地自己抱着自己缩在床上睡着,入秋有些冷,借着帘缝里月光看见九九脖颈上冷出鸡皮疙瘩。
“……”雁三琏皱皱眉,把薄被提起来给九九盖上,年九珑像终于找见取暖之处野猫,使劲往三哥怀里钻钻,额头枕在他胸前。
温热手掌扶在他凉冰冰脖颈上暖着,只有夜半三更时,雁三琏才会小心地看看九九,轻轻摸摸他,也不敢再越界步,生怕哪天他又会离开。
“那也是你做。”
“不不,主要是你喂得好。”
这顿饭吃个时辰才吃好。年九珑收桌子去洗碗,回来时,屋里已经灭烛。
年九珑叹口气,在木屋外窗台底下席地而坐,看着自己缠满药布手腕发呆,仰头看着天边钩冷月。
这日子过得也算安逸,可总觉得三哥心里还有什没放下,他从前温和柔软,不像现在样冷漠寡言。年九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尽自己所能照顾他,可他总是淡淡。
年九珑惊讶地看着三哥,下意识摸摸自己额头。
“晚上想吃炖鱼。”雁三琏说。
“哦……好……”年九珑激动地扑倒雁三琏,疯狂摇着尾巴把三哥按在地上通乱亲。就知道三哥定最疼。
炊烟弯弯曲曲升起,窗外夜色压下来,屋里弥漫着鱼汤香气。
雁三琏夹块挑刺放进嘴里,年九珑期待地趴在桌上问,“好吃吗?”
第二天清晨,雁三琏刚刚清醒,发觉面前凑着张脸。
年九珑认真观察雁三琏脸,偶尔还伸手捏捏揉揉,见他醒,又没心没肺地把三哥搂进怀里抱着。心里暗自高兴,昨晚故意没盖被,三哥果然是疼。
“快喘不过气。”雁三琏把九九往外推推,“今天有什事做。”
“水打满,碗和衣裳都洗,柴也劈,没什
头顶窗子被轻轻推开,雁三琏侧身靠坐在窗台上,脚踩着窗框,手搭在腿上,伸手扔出件衣裳,衣裳落下,刚好披在年九珑肩上。
“在想什。”雁三琏问。
“想你什时候才能喜欢。”年九珑裹紧身上带着淡淡香气衣裳,望着弯月反问。
“回来,早点睡。”雁三琏翻身下窗台,褪下衣衫剩下件薄衣,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外边侧身睡。
年九珑轻手轻脚走进来,关门窗闭帘,蹭上床铺,看见三哥背对着自己,心里未免失落,厚着脸皮贴上去,从背后抱着他。
“挺好。”雁三琏说。
他大概辈子也不会告诉九九,他味觉早在许多年前就消失。
年九珑心满意足地拿起筷子,右手不便,只好用左手,左手像个痴呆似,夹别还好,鱼肉又软又滑,都夹碎也夹不上来。
雁三琏夹块鱼肉挑刺,手端着碗接着,送到九九嘴边,淡淡道,“张嘴。”
年九珑舔舔嘴唇,口咬下来,幸福地托着腮帮,感叹道,“啊,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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