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盏茶工夫,常春阁里侍卫全部横躺于地面,年九珑扶着胸下血洞,身子晃晃险些倒,被雁三琏扶住,揽进自己怀里抱着坐下来,轻轻抚摸他脊背和头发,鼻头有些红,哑声问他,“这是怎弄,谁伤你这重……”
年九珑靠在三哥怀里,被温软体温裹着,颤抖着手从袖口里摸出颗镇痛止血姬红丹,塞进嘴里咽,喘着粗气翻个身,趴到雁三琏肩头休息,气喘着道,“被掰条肋骨,里面碎骨头在划肉,操……疼……”
“肋骨?”雁三琏身子震,小心轻扶着九九起来点,伸手去摸他肋下,果真,本应硬着肋骨那处只剩块软肉,指尖触碰时,年九珑身子猛颤,嘶嘶吸口凉气,痛苦不堪。
“对不起……”雁三琏眼睛红,跪立在九九身前揽着他,捧着九九苍白脸,低头问他,“谁弄,告诉是谁弄……”
“没事……”年九珑抬手扶在三哥脸颊上,沾着干涸血污右手去抹雁三琏眼角。
年九珑瞥见攀在窗沿雁三琏时愣住,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上几处严重伤痕尽力遮挡,嘴唇微张,怔半晌,
这时,十数百刃谷侍卫已然拔剑围拢至身前,见有陌生人闯入七公子住处,顿时兵分两路,路冲向雁三琏。
其中有人已经向着望台跑去,欲点燃求援烟火,雁三琏暗杀经验老练,瞥眼便知他要做什,攀着窗框双臂肌肉绷紧,带着整个身子荡进房中,落地时就地滚,不顾旁人如何阻拦,径直朝着望台冲过去,手中小扇扬,扇刀顶端飞射出数道毒针,那人喉头紧,根铁针已深深刺进喉咙深处,闷哼声倒下望台。
雁三琏翻身跃去,把险些掉下望台尸体扯回来,往室中猛扔,几个跟来侍卫被突然飞来尸体砸乱阵型,雁三琏捻开扇刀,锋利刀刃在幽暗月夜下闪现寒光,掠过几人咽喉,霎时血溅数步,满室影纱鲜血淋漓。
年九珑背对雁三琏,右手化爪,缓缓吐息,已练至炉火纯青灵僖功尽数激发,顺着经脉汇于右手,右手血管中隐约可见闪动游走金丝。
雁三琏心里疼得厉害,九九胸下血洞就像直接开在雁三琏心上,汩汩流血,疼得浑身都僵住,紧紧抱着他问,“是谁弄?”
“三哥……疼……疼得厉害……”
雁三琏杏眼通红,轻轻摩挲着九九头发,贴着他耳边尽力温柔安慰地问,“别害怕,跟三哥说,谁伤你,九九。”
年九珑僵硬身子跟着软不少,之前觉得人生而不平等,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嫌恶,连骨肉至亲
利剑朝年九珑心口刺来,年九珑微微抬手,那剑尖夹于食指中指之间,再不能前进步。
持剑侍卫脸色顿时变,手中长剑已快触及年九珑心口,却进退不得,无论怎抽都抽不出来。
年九珑轻轻夹着那剑尖,嘴角轻蔑扬,不屑道,“百刃谷就这点能耐,怪不得你们五公子懦弱又怕事,夺嫡之事连话也不敢多说。”
“休要侮辱公子!”
“怎是侮辱,只是说几句实话。”年九珑眉尾微挑,指上不过用两分力,那精钢长剑便从年九珑双指之间爆开裂纹,裂纹飞快蔓延整把剑身,那剑顿时四分五裂,碎成破烂刃片稀稀落落洒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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