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几步,他蓦地停下,转过身来,李惊浊还站在窗边望着他,梅花雕刻也被烛火映得橙黄,像在夜里忽然朵朵绽开。
男人走回窗前,默半晌,看见李惊浊桃木书桌上刻个“早”字,就笑起来:“糟蹋东西时手倒很稳。”
李惊浊低头看,忍不住也笑:“小时候跟迅哥儿学。”
但他笑消失得很快,两人又相对沉默起来。
好久,男人终于说:“本来不想说,说也怕你不信。”顿片刻,“原来是你画那幅画。因为是你画,所以想,还是该说。”
本,摔在地上时弄脏中间页,男人手捧书,手停在那块拂不去污渍上,低着头说句:“可惜。”
真像。
不是这样像,李惊浊手也不会抖。他向手稳,从不出差错。
而男人现在样子,捧书,低头,鬓边还有缕长发没有束好,就这垂下来,分明与李惊浊小时候画公子个姿态。
男人抬起头时,发现李惊浊还在看自己,便问:“怎?”
李惊浊等着他下文。
“其实,画没有丢。”男人又顿阵,似乎在想如何说,而他接下来话让那份思索与迟疑模样看起来恰到好处,“只是……对不住,已经从画上下来,再回不去画上。所以,终究是不能还你那幅画。”
“突然想起,丢幅小时候画画。”李惊浊摇摇头,将新拿几根蜡烛都递给男人,“这些够不够?”
男人听见李惊浊说丢画,眼底忽然起些波纹,仿佛在思忖什。接过蜡烛,道谢后,他突然想到什似,问句:“你是这家李老人长孙?”
李惊浊低低“嗯”声:“怎?”
男人拿起根蜡烛,借着李惊浊手里蜡烛点上火,此时两朵烛花都轻轻摇着,两人影子也轻轻摇着。
“没什,多谢。”夜晚极静,男人声音也很低,“夜,先回去,白天再来请你去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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