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说:“手里也有笔。”
柳息风这才看到他,邀功说:“快来看,如所料,火已经烧起来。”
李惊浊说:“这厉害?”
柳息风抬起下巴,得意道:“那是自然。”
两人做好饭,吃过,便在堂屋里饮茶,躲躲午后最烈日头。
柳息风在茶杯倒影里看见自己鼻尖上炭痕,说:“你居然不告诉。”
这种谁也不知道事,他不是没做过。他想起他休学“正当理由”是怎来。只是瞬间,那本要迈出去步就变成果断步后退。
只要这步踏出去,他就全错。
上次在窗外看柳息风稿纸,还勉强可以算是无心之过,这次,可是真真正正越过红线歹念。
他想知道柳息风所有事,百爪挠心般地想,但是这种事,旦开头,他和柳息风关系从此就建立在个错误地基上,不知道哪天会崩塌。如果有天,他要花费他与柳息风之间所有信任与情谊为今天踏错步买单,那他就算知道柳息风所有故事,又有什用?
李惊浊不敢在原地停留,提着食材往自己家飞奔而去。
故事来换,于是也不问。可是他同人聊天技巧那样高超,根本不用直接问,只要循循善诱,朝他想要方向引导两句,连旁敲侧击都不算,李惊浊就会无意中说出他想听事情来。
李惊浊是想将自己切都告诉柳息风,可他担心,当他说完自己短短二十三年里所有故事后,就会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
柳息风那喜欢听故事,他不能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至少,他在知晓柳息风所有故事之前,不能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
日将正午,所有人都在家里做饭吃饭,四下无人。
李惊浊肚子里鬼胎被这种四下无人催生出来,窜而起,长成魔鬼。他之前想用坦诚换坦诚想法太天真,柳息风没有这种坦诚。何况,柳息风稿纸上写过关于他事,那,他是不是有权利,去看看到底写他什?
李惊浊笑:“想留着,等下,就照原样画下来。”
“不许照原样画。”柳息风去打水洗净脸,回来又补充,“也不许默写。”
李惊浊笑而不语。
柳息风说:“你答不答应?”
李惊浊说:“笔在手里。”
原来不只是夏天和冬天事,他想得更远,超越春夏秋冬,已经想到未来可能所有信任与情谊。
跑到厨房门口时,他已经出手汗。他望见坐在小板凳上什都不知道柳息风,心中片惭愧。
柳息风正在摇扇子,木炭屑不断从灶下飘出来,火光将他面容映得别样动人。
“阿嚏——”他忽然打个喷嚏,木炭屑满天飞,沾到他鼻尖上。他觉得更痒,揉揉鼻子,道炭痕就这留在他鼻头上。
李惊浊笑起来,却没有出言提醒。
只是走几步,就几步而已,只是走到窗户边去。去看眼,就眼而已。也许什都看不到,不是吗?魔鬼撺掇他。
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在写你什吗?现在你有个机会,谁也不知道机会,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魔鬼诱哄他。
李惊浊抬起腿。
不行!
他汗毛竖,冷汗也被激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