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说:“还没说完。”
余年说:“
李惊浊不语。
余年说:“不管他答应什,不要信。还有,保护好隐私,别什都跟他说。他——”
柳息风从屋子里走出来,打断余年话:“你什时候走?”
余年说:“你什时候交稿?你交完稿,立马走。”
柳息风说:“发邮件给你。”
走到陈宅,李惊浊才知道到底是谁有眼疾。
此时还是上午,日头很烈,李惊浊看见个看不出年纪高瘦男人坐在台阶前剥莲蓬。男人戴着顶竹编斗笠,遮大半张脸,袖子和裤腿卷起来,露在外面手臂和双腿都十分修长,明明是副好皮肉。他剥开粒莲子,就往自己嘴里塞粒,吃得津津有味,却难得地优雅。
柳息风对李惊浊说:“就是那个老秃子。”
剥莲子人听见“老秃子”三字,抬起头来,说:“柳息风,你交不交稿?”
柳息风跟没有听见样往屋子里走。
李惊浊说:“有什不方便?收拾间卧室给你,书房也给你。”
柳息风说:“有人还赖在家不走。”
李惊浊想起周郎话,酸道:“出版社漂亮朋友。”
柳息风说:“漂亮朋友?他又老又秃。”
李惊浊放下心来,嘴上却不显,只说:“是吗?周郎说很漂亮。”
“柳息风,你搬到家来吧。”回去路上,李惊浊说,“这样,也方便——”
“方便你投其所好,博人笑,片刻不离,星星月亮全数摘来?”柳息风瞥李惊浊眼。
李惊浊脸红,说:“你来不来?不收房租。”
柳息风说:“陪床抵房租。”
李惊浊羞恼:“你把想成什人?”
余年说:“你少来。你邮箱密码是多少,自己还记得吗?给你发少说二十封邮件,你回过封吗?”
柳息风说:“寄给你。”
余年说:“你先报下地址。”
柳息风说:“北京市——”
“住在上海。”余年说。
剥莲子人好像也习惯,随意擦下手,走向李惊浊,说:“你好。余年。柳息风编辑。”
“你好。李惊浊。柳息风……邻居。”李惊浊下意识地去看余年头顶,那里被斗笠内檐遮着,看不出发际线高低,不过老肯定是不老,只不过他眼下有隐约细纹,可是反而显得那双眼睛更深邃,更有故事。
余年发觉李惊浊视线,说:“不要轻易相信柳息风说话。他答应稿,拖快半年,连影都没有。光是这里,就已经是第三次来。”
李惊浊于是想到柳息风说好两月之约。
余年看李惊浊神色,说:“他是不是答应你什?”
柳息风说:“周郎有眼疾。”
李惊浊就笑:“医学生倒没有看出来。柳大夫是怎诊断?按个人需求诊断?”
柳息风说:“眼睛正常人不会觉得他漂亮。他不仅又老又秃,而且为人很是讨厌。”
李惊浊说:“背后少讲人坏话。”
柳息风说:“讲是实话,当面也这讲。”
柳息风说:“你不想?”
李惊浊不讲话,走阵,才用极小声音说:“想还是想。”
柳息风副早知如此神色。
李惊浊说:“到底来不来?”
柳息风说:“不来。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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