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说:“不知道。留意下,如果看见就帮你收着。”
待他到泰拳馆,换好衣服,然后便从包里取出根暗红色绣花发带。他把玩那发带阵,笑半天,才将它当做止汗头带系在额头上。
这天泰拳课和往常样,先练体能再练动作。次课消耗很大,每次上完课都是李惊浊最疲惫时候,但是却带着运动过后好心情。上完课,冲澡换衣服,顺便将汗湿发带洗干净,系在单肩包背带上,等他走出拳馆门,街上夏风便会将发带很快吹干。
正午白日和平时样烈,空气湿热,四周散发着各种街边食物和行道树味道,李惊浊戴上耳机,放首吉他版《Summer》。不知怎,他突然想起《百年孤独》经典开头,而自己在心里仿写遍:多年以后,面对成不变生活,李惊浊医生将会回想起上完泰拳课以后包上系着柳息风暗红色绣花发带那个遥远中午。
他想着,就笑起来,觉得这定是受柳息风影响。
李惊浊说:“小钵子是店里,怎带得回来?”
柳息风说:“你想办法。”
李惊浊说:“好。还要什?”
柳息风说:“星星月亮。”
李惊浊就笑:“尽力。”
李惊浊也笑起来,说:“文人相轻。”又说,“那不做文人,只做医生。来治心脏,你来治人心。”
柳息风笑他:“肉麻。”
李惊浊说:“讲真。”
柳息风沉默下,说:“也治不人心。”
李惊浊正色起来,认真道:“看过你书,知道,你可以。真。”
出余年话:不文明。当然,比起动武,柳息风行为已经文明很多,但是好像这行为却比动武更让李惊浊心里不舒服。可柳息风毕竟是在帮他解决问题,虽然方法实在……
“你看不顺眼。”柳息风忽然说。
李惊浊回过神,怕柳息风不高兴,说:“也没有。就是觉得……不知道怎说。这样给他钱,他以后不是更猖獗?”
柳息风说:“以为你要当医生。”
李惊浊不明所以:“是要当医生。”
走到柳息风要
柳息风想起什,说:“对,你见到发带吗?”
李惊浊说:“什发带?”
柳息风说:“条暗红色绣花。上次好像落在你这里。”
李惊浊若无其事道:“有吗?没有看见。”
柳息风想想,说:“怪。不是你这里,还能落在哪里……”
周开水渠那天,柳息风早来敲李惊浊门,说要起去看。
李惊浊说:“大概等不到开渠。十点有泰拳课,等下就要走。”
柳息风失望道:“好吧。”
李惊浊说:“想吃什?带回来。”
柳息风说:“小钵子蒸菜,要有辣椒蒸茄子、芋头蒸排骨、芙蓉蒸蛋、豆豉蒸香干……还要小钵子蒸米饭,小钵子甜酒。”
柳息风说:“你这个想法,是要当圣人。”
李惊浊说:“没有。”
柳息风说:“你治得心脏,还治得人心吗?把所有人都治成同套价值观你就高兴。”
李惊浊说:“讲不过你。如果哪天讲得过你,就是该弃医从文时候。”
柳息风笑起来:“你还是做医生吧。不喜欢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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