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拿条烟,李惊浊也跟着叫老板拿条。回到李家,李惊浊便开始心不在焉地发烟,人包,二毛看,把他拉到边,说:“小李大夫,你这发,能发几个人?”
李惊浊心思不在烟上,说:“那怎发?你来发吧。”
二毛说:“人发根,剩下留着以后发。有是用烟时候。”
李惊浊把整条烟都给二毛,说:“不懂这些。”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柳息风。
“你少给他讲故事。讲多,要出事。”
“能出什事?”
“有灵感时候还好,但是谁会永远有灵感?没灵感时候,你说他能干出什来?”
“把别人故事变成自己故事?”
余年当时没有回答他。
不在意,说:“也不晓得小李大夫在想什,就这讲吧,那个故事,不是个单独故事……怎讲……哦!《水浒传》!《水浒传》小李大夫你看过吧?”
李惊浊不解其意:“看过。”
二毛说:“柳作家写得就像《水浒传》,里面不止个正主,三页以后,就是另外其他人故事,但是这个另外人,跟那个对土地庙撒尿傻子又是认识。就比如,讲黑旋风李逵,就再讲及时雨宋公明。”
李惊浊知道二毛在讲什,二毛讲,可不就是长篇小说?
“不过土地庙事情后面就没看到。”二毛继续讲,“应该也是讲太平镇这片人吧……”
进屋去,浴室没有人,柳息风也不见踪影。
等他出屋,只听见个四五岁小朋友在喊:“妈妈,妈妈,这里有叉叉,叉叉,三个叉叉。”
他妈妈拉住他,说:“这是别人家墙壁,不要跟着画叉
此时李惊浊也没有回答自己。他本就不是武断人,更怕错怪柳息风。
而且,他不知道这件事边界在哪里。许多作品都有原型。只要是人,就受环境影响,各种环境。如果柳息风来太平镇,就是想以太平镇为背景,写部小说,也没有什,即便用几个旧故事,也不过使作品真实感更强些……可是如果他整本小说都像今天二毛看到这个故事,写全是李家真正发生过故事……
这个猜测刚冒出来,李惊浊便感觉到种不舒服,种复杂不舒服,它没有切实地被侵犯、被利用或者被欺骗那严重,但这它却像种掺水混合物,将稀薄被侵犯感、稀薄被利用感与稀薄被欺骗感全部混杂在起。
李惊浊想到要去问柳息风原委,可却又不敢提及因为自己疏忽,有人翻过他手稿事,也不敢提及自己也知道他手稿内容与形式。但是如果没有缘由,便贸然去问,柳息风定什也不会讲,或者,讲大堆无关紧要话。
直走到小卖部,李惊浊也没有想清楚。
李惊浊听这句,打断道:“什叫也是讲太平镇这片人?”
二毛说:“哦!忘记讲,柳作家这个故事,就是写太平镇啊。”
李惊浊下意识地说:“真?”
二毛说:“太平镇三个字立在纸上,又不会动,认不错。”
李惊浊想,柳息风难道是在记太平镇这片发生过事?那些稿纸,到底是所谓笔记,还是要发表作品?瞬间,余年和他对话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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