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没有碰,只问:“这是什?”
柳息风说:“你今天跟讲很多话。如果你看完这些,想法还是不变,再来找。”
柳息风想到自己曾问过李惊浊话:“你记这多坏,现在还要不要?”
李惊浊当时回答声音很低,却没有犹疑。他说,要。
忽然,那只常来做客狸花猫跳上书房窗台。它比从前干净,李惊浊带它体检过,打过疫苗,还给它戴项圈,表明是有主之猫,以免被村里小孩欺负。
狸花猫喵喵叫几声,见柳息风不理它,又跳到书桌上,伸出只爪子搭到柳息风胸口,仍旧叫个不停。柳息风给猫喂点粮。猫吃粮,很快就趴在块叠好毛毯上睡着。那毛毯也是李惊浊怕柳息风在书房睡着以后着凉准备。
柳息风摸摸猫头,心说:他连你只野猫都不肯放着不管,何况是,对吧。
明白,可是小朋友真什都可以接受?李惊浊这样个连几条鱼都不肯接受人,难道可以接受他不堪过去?
书桌上还有半壶冷茶,茶水少,茶叶多,泡不知多久,又浓又苦。冰凉茶水入肚,沉到胃里,杯又杯。
终于,茶饮尽,柳息风推开梅花窗,大门前四个灯笼纷纷垂下金黄丝绦,在夜风中摇晃着。那是李惊浊挂。
抽屉中还放着无数未装裱画,柳息风张张重新看过,他不觉得自己有那好看,只是在李惊浊笔下,他便完美无缺。
只要跟李惊浊在起,只要不回首,他便完美无缺。谁不想被双纯真、正直、饱含仰慕,永远灿若星河眼睛注视?
……
算。
切由他决定。
柳息风望着窗外柳树,叹口气,翻箱倒柜地将十年前摞记录找出来。他拎着那摞东西上楼,只见灯亮着,李惊浊坐在地上,也没有睡,像在等他回来。
柳息风将那摞记录放在李惊浊手边。
连最污浊烂泥也是想。
此时此刻,若是有未眠野狗,只怕也要抬头望望这星夜吧。
此时此刻,连田里粪土渣滓与河中牲畜尸体可都沐浴着月光呵!
何况是人!
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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