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子嘴唇发抖,连呼吸都艰难,根本讲不出话。
另外几个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马都朝刁子围过去。曹森岩手握上刀柄,想把刀拔出来,可那刀用全力,捅得太深,卡在肋骨里,他只要尝试拔下,血就往外涌得更快。
“快,送刁子去医院——”曹森岩朝身边几人大喊,“打120,快打120!”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声巨响。
李惊浊收回踢向门轴脚,只见拷着手铐木门轴裂作两截,大门跟着晃下,却没倒。李惊浊帮柳息风把手铐从门轴断口扯出来,那头凉子也已经打急救电话。
底是什,鼓起勇气告诉父母——
“父母用闭嘴帮她从校领导那里换个城市户口,六年三好学生奖状,还有从初中到大学所有学费。
“当然……后来那些学费给她哥哥娶媳妇用。”
曹森岩眼皮又是跳,声音压在嗓子里:“不要再讲!你……不要再讲。”
“曹森岩……”李惊浊声音放得很低,可是大风拍打门窗响声却不能掩盖他话语,“同个故事,百个人讲,可以讲成百个故事。今天你叫柳息风下跪,可以。可是那之前,你有没有叫那个为逃脱法律制裁让她闭嘴强*犯下跪?你有没有叫为名誉让她闭嘴学校下跪?你有没有叫从没有给过她性教育、出事后就以为她好名义让她闭嘴父母下跪?你有没有叫所有讲这事见不得人、所有把羞耻甩到她脸上人下跪?你自己!”李惊浊声音猛地抬高,却又戛然而止,许久,才轻声问:
“岩哥。”凉子拿手机手心全是汗,“救护车就要来,但是,但是——”他看着刁子,讲不出接下来话。
“但是个屁,快讲!”曹森岩吼道。
凉子别开眼,不看刁子,说:“镇医院今天晚上只有个值班医生,正在做抢救手术,们去还要等。他们已经在打电话给其他医生,但是太晚不定喊得到,而且镇医院条件也不定做得,要是不行,还要转到县医院或者市医院里去。”
刁子听,嘴巴动动,只有喉咙间发出点喘气声,看嘴型好像在喊:“岩……哥……”
“你自己盖起楼房,娶上媳妇,用着她换来钱叫她闭嘴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向她下跪?”
“你——”曹森岩惊怒交加,拿刀手哆嗦起来,他控制不住地朝李惊浊步步走去,每走步就说遍:“可是、可是那些人……们都没有要她命!是这本书,这本书要她命!”
“你错。”李惊浊凝视着曹森岩,“她命早就没有。人是你们起吃,人口,有人先吃,有人后吃,可谁也没有少吃。就因为柳息风吐骨头,你们这些没吐骨头,就讲人是他个人吃吗?!”
曹森岩双眼已然血红,他大吼着,似乎疯魔,举刀就向李惊浊砍去。
李惊浊早料到这刀,见到寒光闪来时便侧身避。电光石火间,那刀不长眼睛,笔直地刺进刁子左胸。刁子发出声惨叫,倒在地上,刀还牢牢地插在他胸上,血透过衣服浸出来。惨叫和鲜血有如当头棒把曹森岩给打醒,他蹲下去,摸到手温热浓稠血,目眦欲裂,嘶声大喊:“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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