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死,可他猛然在孙子身上看到自己死亡。他死,也许他儿子还能活几十年,儿子死,孙子也能再活几十年,可是孙子死呢?李家就什都没。
老坟长满荒草,再无人记得,祖祖辈辈都成缕青烟。
李老人已经看见,李家大屋就要塌,要是他已经死便管不,现在他可是还活着,活着还有口气就要去扶正李家大屋,永远不让它倒,永远让它立着,不仅要堂堂正正立着,还要立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大。
“孩子啊……”李老人用拐杖在李惊浊脚边点点,“你爸爸妈妈给你铺最好走路,那是条康庄大道呵,你还不情愿走……路要是有你半好走,就是每天都给老天爷三百个响头都心甘情愿。爷爷有个弟弟,是你没见过面叔爷爷,跟你样年轻时候选错路,就给斗死。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选条好路走,选条容易路走。”李老人弯下腰,老迈声音放轻,像循循善诱,又像是哀求,“答应爷爷,啊?”
李惊浊直直地跪着,眼睛看着地面,不吭气。
李老人举起拐杖,可是没有落到李惊浊背上,而是在自己瘦骨嶙峋腿上狠狠打棍。
李惊浊骇跳,立马去抢那拐杖,紧紧握着,不让他爷爷再动。
“惊浊啊……”李老人泪落到李惊浊握拐杖手上,“爷爷没有几年好活,死以后,你们要是嫌麻烦,就把把火烧,骨灰丢到爹坟头下面地里,棺材也不要。惊浊,你要是恨爷爷,以后不愿意来扫墓,就要你儿女来给爷爷磕个头,好不好?”李老人生皱纹与老年斑无力手掌包住李惊浊光洁而有力手,央求道,“你答应爷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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