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光线让李惊浊微微眯起眼,过几秒才看清
正要入睡之际,李惊浊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于是低喊:“柳息风。”
“嗯?”柳息风在李惊浊唇边吻下。
“医生永远有故事可以讲,像今天这样。”李惊浊说,“在医院,就可以直给你讲故事。你高兴?”
柳息风听,过会儿才开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什意思?”
李惊浊说:“意思是,如果不在国内读博,就不会直在医院里。导师对并不算差,可能他自己也有身不由己,因为环境……直都是这样。见过不少案例,学生跳楼,也没法撼动个教授。其实教授也样,个教授,也没法撼动……固有些东西。大家都要安稳生活,所以也就都缄默。求不所有人公平,只能求自己。不想论文再被署上别人名字,所以要出去读博。”
他继续往下讲。
“你记不记得那篇文章结尾?”李惊浊回忆着,说,“当时鲁迅父亲已经在弥留之际,鲁迅在病床前守着。亲戚就催他,说:‘叫呀,你父亲就要断气,快叫呀!’鲁迅便遍遍地叫父亲,每每将沉睡过去父亲又叫回来,父亲面色痛苦,要他不要再嚷,可他还是继续叫,直叫到父亲咽气。后来鲁迅回想起来,认为那是他生中最对不起父亲件事。”
柳息风没有讲话,只默默听着。
“今天老人子女都在,要们遍遍地抢救明知救不回来老人。”李惊浊说,“很想告诉他们,不要这样,没有用,这样只是徒增痛苦。但是不能。还得去遍遍地让他从痛苦中醒来,直到咽气。”
“其实……”李惊浊低下头,再抬起头来时候就勉强对柳息风笑下,“也不算是难过吧。就是总想起这个事。”
柳息风问:“国内就没有块好地方吗?”
“也不是。”李惊浊说,“可能你不解。些医学院教授、医院科室主任,就是这个行业大佬,如果你想在国内改读同专业其他教授博士,就会混不下去。只能出去读博。其实之前就有同学给发过邮件,里面有不错项目,想去,只是在等毕业。”
柳息风说:“既然你想,那陪你。”
“会很枯燥。接下来几年要去做医学研究:看文献,做实验,写论文……”李惊浊在黑暗中看着柳息风脸,说,“你会不会觉得那种生活没意思?真会变成个没有故事可讲人,时间久,你……会不会不高兴?”
“啪”声,柳息风伸手把夜灯打开。
卧室里静许久,柳息风才开口:“……你今天事,与鲁迅写,还是不样。有时候,人们只是因为太舍不得,所以期待个奇迹。微末希望。希望让人自私。希望让人眼睁睁看爱人受苦。希望让人忍受切。”
李惊浊应声,发会儿呆,低头去看手里书。
“好。”柳息风把李惊浊手里书抽走,“不要想,早点睡觉。文学这个东西……让活得单人经历不同人生,可你在医院把人世间都看尽,回到家里就休息下,什都不想,好不好?”
“嗯。”李惊浊呼出口气,点点头。
两人躺下来,相拥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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