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反手把湄隐生手腕攥在掌心里,轻点点他脉,微笑道:“小先生,既入医道何不好生修身养性。”
湄隐生愣:“……?”
影十随手拿过纸笔,抿抿,飞快写几行,递还给那少年。
湄隐生迟疑地展开看眼,嘴角抽抽,怔然望着影十。
“不劳小先生动手,在下给自己写副方子,也斗胆给小先生写副方子……”
还是个少年,大约比郑炎还要年少些。
“这位是……夫人……?”湄隐生忍不住多看影十几眼。
男人眉眼温和,毫无恶意地望着自己。
连湄隐生盯着自己哥哥看个没完,半天舍不得收回眼去,郑炎皱皱眉:“看够?”
“啊……不敢不敢……”湄隐生讪讪收回目光,摆上药箱,侧身坐在床边,给影十搭脉。
“……哥哥……错。”郑炎咽口唾沫。
影十撑着麻木身子靠坐起来,拆药布影十早已驾轻就熟,露出有些发黑寸长伤口,微微张着口。
“去给找药箱,带银针药线那种。”影十还像从前样使唤这小孩,转念才记起,他已是名门之主。
郑炎听话地应,轻敲敲木门,外边守着侍女侍从齐声应答:“掌教有何吩咐?”
“去把湄隐生叫来。”郑炎声音半分冷漠半分威严,全无在影十面前乖巧顺从,确有掌教风度。
郑炎沉默许久,偏开目光:“既是哥哥意思,郑炎遵从就是。”
影十苦笑:“你还是不明白,郑冰是你……”
“知道。”郑炎声音微哑,“他什都抢。因为他是郑冰,所以都让给他。”
郑冰总是抢,抢最好。
他直不甘心。
“前辈是……?”湄隐生忽然变得极其焦灼渴待,恭敬起身行礼。
这方子不是寻常医人写得出,这种特殊用药法必然出自妙手世家。
影十轻轻摇头,从药箱里拿出银针药线,从药油上烤烤,按着自己腿上豁口认真缝起来。
郑炎默默看着影十
心里忍不住多想。
这男人确实有些姿色,长得却不像小倌样软艳,但怎看也是任人揉捏温柔体贴……
影十挑眉看他眼,轻咳提醒道:“小先生,在下只是轻微外伤,不必搭脉。”
他敏感察觉到这少年不满,少年股内力缓缓灌进经脉中,平稳有力,带着不友好试探。
功夫不错。
影十望着他出神。
果真已经长大,能独当面。
不久,书生模样年轻人提着药箱匆匆过来,躬身向郑炎行礼:“拜见掌教。”
郑炎微微点下头。
湄隐生是南安有名云游医者,出身灵湄山,师从先掌教,先掌教驾鹤去,湄隐生便云游各处求道,医道无止境,不知还能得谁指点。
“郑炎。”影十有些不忍。
郑炎低垂着眼皮,似乎在强忍着难耐情绪:“所以们分别多年,哥哥就只想与谈郑冰吗。”
“……”郑炎叹口气,转眼又见哥哥腿上还勒着止血药布,又难免心疼起来,侧身坐在床边,给影十拆药布。
“嘶……”碰腿上伤口,影十疼得嘶嘶吸凉气。
郑炎手指僵在半空,怕再碰疼哥哥,不敢再动,手足无措地望着影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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