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激动地讲着话,嘴唇开开合合,眼睛里都是真正劫后余生狂喜,泛着泪光。
陆早秋本就苍白脸更加没有血色,原本蹙起眉展平,脸上却点喜悦意味都没有,反而像是遇到什极为恐怖事情。
“陆早秋,们安全。”钟关白牵起嘴角,终于露出个近乎夸张,让嘴咧大到唇角发痛笑容。
“你是不是太累……”钟关白嘴唇开合。
陆早秋抬起手,推钟关白下。
陆早秋手指动动。
钟关白迫不及待地按紧急呼叫铃,“醒……陆首席……”
他已经错按好几次铃,护士想要责备他,但是又不忍心,每次查看番后,都只能叹着气告诉钟关白:“他还没有醒。”
护士还没有来,钟关白紧紧地盯着陆早秋眼睛,不敢放过丝毫变化。
陆早秋睫毛扇扇,眼睛微微睁开点,又像适应不灯光样马上闭上。钟关白把病房大灯全关,只留下盏小小床头灯。
遍手指有没有问题,医生都说只是擦伤和撞伤,并没有伤到骨头,等伤口痊愈之后不会影响手指发力。
陆早秋伤主要是颅脑受损,在被送进来十几个诸如内脏破裂等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伤者中并不算严重,至于钟关白这号擦伤,连伤患都算不上。
钟关白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触碰陆早秋嘴唇,“陆首席,等你醒来,就要向你求婚。用你买戒指,用买玫瑰……差点就被你抢先。”
他在陆早秋唇上吻下。
不需要等什特殊日子,特殊物品。所有特殊不过是为使这天不同于别日子,而这天,血与火,生与死,从绝地而归,已经足够。
那力道太轻,几乎让人以为是抚摸。
“陆首席?”钟关白疑惑地拿起陆早秋手,“你想摸吗?没有受伤……”
陆早秋又推钟关白下,脸上表情几乎称得上可怕。
“怎……”钟关白感觉到,那是个虚弱伤者拒绝,他惊疑不定道,“你痛吗,怎护士还没有过来,去叫他们——”
“钟……关……白……”陆早秋声音虚弱得像是强撑着
钟关白像对待件易碎品那样摸摸陆早秋手指,“陆首席,你醒来吗?”他感觉到陆早秋手指又动动,不是他错觉,“醒……醒……”
陆早秋睁开眼睛。
钟关白脸倒映在那双像深海般瞳孔里。
陆早秋轻蹙着眉,好像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陆首席,陆首席,太好,医生和护士马上就要过来,你想要什,”钟关白几乎语无伦次地对陆早秋说,“们现在在医院里,你没有事,也没有事,们,们……”
护士又来查两次房,陆早秋还是没有醒。
钟关白心疼地拿着棉签蘸水,涂在陆早秋微微干裂嘴唇上。
虽然只要等待,但是等待是场煎熬,时间仿佛静止,钟关白不停地看表,寂静病房内,指针滴答声好像都变得无比缓慢,好像他心脏都已经跳动几百下,才能听到秒针“滴答”声。
在病房灯光下,橘色玫瑰花苞微微打开。
浅蓝色花束漂浮在水里,像是惨白病房里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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