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音徐
头微微后仰，抬手拿出
跟带子绑住长发，坐到钢琴凳上。镜头给
他绑头发动作个特写，纤长十指，少年清俊面容，仰起脖子露出喉结，都被放大在屏幕上。在他指尖触上钢琴键盘那刻，眼中收敛光芒瞬间大盛。
温月安看着电视屏幕，少年眉眼像极故人。
意气，更像极故人。
“师哥，这个孩子，竟也……姓贺。”温月安轻声道，仿佛这几十年未变小楼中，还有人。
原本温月安是不看电视，听见琴声便多看眼。
是阿白。
温月安将轮椅推后些。
电视屏幕上，播放是陆早秋和钟关白在餐厅合奏画面。曲还没有播完，画面就切到个演播厅里。里面坐着个主持人和个少年。
少年头黑直长发垂在腰间，眼中收敛着星芒。
季文台没有抬手去揭那张宣纸，他退后两步，拿着要裱那幅字，道：“老温，等他们回来，你跟他们起来
家吃饭。”
温月安说：“好。”
季文台：“中秋也来。”
温月安：“中秋不来。”
季文台叹口气，“走。裱好给你送来。”
从废纸篓里捡回来。只怕没有下回，得好生收着。”
季文台拿纸手顿，又故作淡定地继续将那幅字卷好：“老温你这说什
话？什叫没下回？等两个小崽子回来，叫他坐在这儿给你写百幅好。”
他刚说完，看见自己卷起字下面还有张宣纸。
纸上只有两句词。
月照玉楼春漏促
主持人道：“钟先生算是你前辈，你觉得他演奏如何？说起来，他也评价过你独奏会呢。”
少年有礼道：“很尊敬钟先生，他是前辈，没有资格评价他。”
主持人笑道：“果然像网友说那样，你特别有礼貌啊。今天因为你来，们节目组还特意准备架钢琴，你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下？”
少年笑道：“谢谢节目组。荣幸。”
主持人道：“让们掌声欢迎天才钢琴少年贺音徐——”
待季文台走，温月安揭开上面那张宣纸。
最下面张，满纸深深浅浅，只有两个重复字。
玉楼
温月安看阵那两个字，又下楼去，拿出盒录像带。
他打开电视，听见阵钢琴声。
飒飒风摇庭砌竹
这页词纸下还有字，密密麻麻，却看不分明到底是什字。
温月安低头翻着钟关白小时候毛笔字册，道：“文台，你裱字，不要告诉他。阿白心软，别人说什，他都放在心里，舍不得让任何人失望。他字是教，写得不好，也喜欢。”
季文台没有答话。
温月安抬头看，淡淡道：“只是顾敻两句词。文台，不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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